眼年娇:“年大夫暂且先去抓药。”
年娇心说难不成还有什么事不能当她面说不成?
张远对她使了好几个眼色。
她只得揣着满肚子疑问离开。
待年娇离开营帐,脚步声消失后,傅明礼道:“继续。”
张远早已打好满腹草稿:“奴才心知太子爷急着收复最后几城,是想早些去长安见郡主。”
“可您若将身子累垮了,郡主心里恐也遭罪。”跟前,传来低低的声浅笑。
张远浑身一紧。
头埋得低低。
令他庆幸,太子近来虽一改常态地喜怒无常,眼下却并未发怒:“支走年娇,为的,就是同孤说这个?”
张远愣神。
傅明礼的声音是久违的温柔:“孤与郡主之间的关系,很见不得人?”
张远:“没、没有。”
他福至心灵,道:“奴才这就去将长安传来的信拿给您。”
成堆的信搬至傅明礼跟前。
傅明礼一封一封拆开。
第一封信,是十三日前寄来的。
张远不敢松懈,时刻注意傅明礼的神色变化。见傅明礼神色间恍惚变回从前那般温柔,他不免浅浅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多久。
傅明礼唇角扯开的笑意渐渐加深。
温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种彻骨寒意,分明还在笑,偏叫人一眼察觉他在不悦。
张远指尖弯曲,额前冒出层冷汗。
营帐内没有半点多余声响。
寂静良久,傅明礼唇瓣微张微阖,语气中是张远辨不出的情绪:“孤倒是想带一身伤。”
“殿下……”张远低头。
从始至终,傅明礼的视线都落在信封上,他吩咐:“拿笔砚来。”
张远应声,不敢抬头看他,忙跑去书桌那头。
傅明礼手指弯曲,不知觉间,信封一角已然折叠起来。
他倒是想千桃为他满身的伤可怜可怜他。
可千桃呢?
今生的千桃,他重生后遇见的千桃。
她不愿与他逃婚,甚至命人暗中保护柏烬。
怎么,她瞧上柏烬了?
傅明礼对折信封,嘴角噙了抹浅笑。
张远拿过笔砚折身回来,听得傅明礼叫人不寒而栗的嗓音:“好,好得很。”他一怔。
只有傅明礼知道。
被他死死压制的阴暗,在这一瞬包围他、吞没他、侵蚀他。
他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千桃大婚之日,婢女途经婚房时说过的每一言每一语。
……
从前他不强迫千桃。
是因为他重活一世,他知道千桃愿意为他挡住致命之击,知道她该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切。
他曾经确实是舍不得逼迫她。
也许是疆场杀意的洗礼,也许是他确实再也无法忍受……
傅明礼捏笔的指尖泛白,他提笔写信,片刻落下最后一笔。
他将信交由张远,声音冰冷刺骨:“将信快马加鞭送去长安。”
——
这几日长安城外的小镇上出了命案,衙务派柏烬去调查。
其实柏烬在不在王府都跟千桃没多大关系。
总之没有剧情要求,千桃平时是不会刻意去见柏烬的。
不过千桃进入位面以来,柏烬这还是第一次离开王府出远门。人都要出长安城了,千桃担心这位小倒霉蛋在外头出事,暗中给他增添了好几位暗卫。
柏烬约莫要去十来日的样子。
千桃也拥有了长达十来天的小长假。
柏烬走的第五日,天黑后,千桃照例早早沐浴。
从浴桶里走出来,擦干身上水痕,刚将衣裳一件一件拢好。
“吱呀”了声。
花窗似乎被推开。
千桃抬头看去,眼前却忽然一片黑暗。在光明悉数撤去时,眼睛没能适应,她下意识抬手遮挡。
再然后,她的肩膀被人提起。
整个人腾空而起。
请收藏:https://m.bioit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