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知如何是好了。”
朱翊钧微笑道,
“郑卿心里一定有其他更周全的方法,朕猜到郑卿心里有,郑卿可别硬是说没有,要真是没有办法,那郑卿方才主动请缨,说要为朕去调查幕后主使可真是冒失了,这原是东厂和锦衣卫的活儿,怎么郑卿却急着要承揽呢?”
郑国泰的脸色沉了一沉,忽而又支支吾吾地道,
“臣确实另有一计,只是这个法子并不是臣自己想出来的,怕皇上听了觉得有些……阴毒。”
朱翊钧问道,
“不是你想的,那是谁想的?”
郑国泰又低头道,
“是那范明想出来的。”
朱翊钧笑了起来,
“他倒比郑卿周全,郑卿且替他转述一二罢。”
郑国泰应了一声,随即道,
“那范明的看法实则与皇上正相反,皇上认为百姓是可以讲道理的,是可以信任的,那范明却不那么看,他认为升斗小民不过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只懂得看眼前利益,朝廷若是与他们商量是否开海,则必然是不成的,必得先找个理由控制了他们的财路,再与他们商议是否支持海贸。”
郑国泰一面说着,一面止不住地对皇帝察言观色,他心里是更赞成范明的想法的,只是他眼下并不方便表明立场。
朱翊钧倒没有生气,毕竟开启民智之路任重而道远,再说晋商比起同时代的大明百姓而言确实更聪明一点,
“‘找个理由控制财路’?这是甚么意思?”
郑国泰解释道,
“那范明认为,这百万漕工必然不是铁板一块,即使联合生乱,这里面也良莠不齐,有好有坏,皇上只须收拢好的那一派,将漕运之利从坏的那一派手中夺走,重新分配给那漕工之中的良民,如此则可无往不利。”
朱翊钧听到此处,尚且还不觉异样,
“这话虽不好听,但又如何算得上是‘阴毒’呢?无非是甄别敌我,各个击破而已。”
郑国泰接着道,
“臣原也如皇上一般想,只是那范明又向臣提出了一个建议,漕工好坏无须甄别,只要能对朝廷言听计从之人,皇上则可将其认定为‘好’人。”
朱翊钧心想,果然是八大皇商之首的亲爹,一张口就有一股子正宗的“顺民”味儿,
“既然不去甄别好坏,那又如何认定谁能对朝廷言听计从呢?”
郑国泰回道,
“那范明说这很简单,只要先将漕运变成可能违法的非法行为,再让有司以整顿漕粮的名义合法规查,如此漕工为保住生计,自然会倒向朝廷一边,余下犹疑不定的,则是需要东厂着重清理的刁民叛乱分子。”
朱翊钧疑惑道,
“合法就是合法,违法就是违法,甚么叫‘可能违法的非法行为’,这是哪门子的言论?朕怎么闻所未闻?”
郑国泰道,
“漕工生活一向困苦,故而自万历七年伊始,皇上
请收藏:https://m.bioit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