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仅是为了要钱,那爹上回被锦衣卫带去了京城,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活着回来?”
范明对外部世界的了解当然不如朱翊钧这个现代人来得清楚,
“要说对付建州女真我还相信,要说对付洋人,我就有点儿纳闷了,洋人要有那么大本事,那武宗爷那会儿就该打进来了,可我看他们实际也就是开开海船、做做生意啊。”
“四夷馆出的那几本西书我也翻过了,那写的就是一些旁门左道,甚么算数啊、天文啊,人活着就活着了,干嘛要追究天上有几颗星星啊?数清楚天上有几颗星星还能当饭吃?洋人天天琢磨这些事儿就能赶超我大明?”
范永斗道,
“皇上要是非那么觉得,咱们怎么想,那都是无关紧要。”
范永魁道,
“可是现在海上的生意也不好做啊,我听福建茶商说,日本已经要统一了,那关白秀吉意图染指朝鲜,到时候要打起仗来,这海运漕粮一定会受其影响,那……”
范永星忽然接口道,
“不对,大哥,漕运改海运和开通胶莱河这两件事是连着的,如果胶莱河能顺利开通,从长江出海口到渤海的这一条海运路线就是板上钉钉的财路。”
“更何况,渤海湾正位于辽东半岛和胶东半岛之间,如果海运通畅,若是日本和朝鲜真打起仗来,这一条海路上可运输去辽东半岛的值钱物资那就多了。”
“旁的不提,光粮食一样,江南和辽东就是两个价格,倘或像从前一样走内陆漕运,那经手的人和一路关卡那么多,反而赚不了几个钱。”
范永魁“啧”了一声,道,
“二弟,三弟,你们别总想着那海运能赚多少钱呀,我看这海运的风险大得很,连皇上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范明道,
“是啊,这样能赚钱又有功于社稷的好事,皇上怎么会将它摊派到商人头上呢?我真是想不明白。”
范永斗道,
“爹,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圣心难测,您还不如直接去问皇上呢。”
范永星道,
“直接去问?会不会太冒险了?”
范永魁道,
“我也觉得有些冒险,沿海海商各自都有一番计较,咱们对海贸又不熟悉,在这皇上改革马政的当口忽然头一个就跳出去响应,会不会反而显得心虚?我怕就怕,到时候咱们家投资轮船招商局不成,反而被人拿住了把柄,好好地惹来一场祸事,那该如何是好?”
作为屋子里唯一一个与穿越者朱翊钧有过直接接触的人,范明考虑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皇上还是讲道理的,可就是因为他太讲道理了,我反而怕在‘理’这一字上落了下乘,要是真讲起道理来,开海绝对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在一个讲理的皇上面前拒绝一桩大好事,就是圣人现在活过来,也是很难厚着脸皮办到的呀。”
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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