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见,何芳不敢有任何耽搁,急忙从内侍省赶了过来。
内侍省离紫宸殿不远,就隔着延英殿和思政殿,走过来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一路上,他有些心绪不宁。
今日张叙值守伺候皇帝,皇帝有什么事吩咐,张叙也可以去做。皇帝突然召见他,当然是因为这事和他有关。
他问了问小内侍,小内侍只说了三个字“太子在”,其他的只说他没听到,至于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也没人敢较真。
窥探圣意乃君王大忌,没人闹,这种私底下的事,若不是什么大事,没人当回事,但是有人不遮着掩着,还敢大声宣扬,那就是自己不长眼找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到了紫宸殿,就看到张叙守在殿门口。
他和张叙,同为皇帝心腹,不过彼此之间的关系,却算不上多好,张叙若有对他落井下石的机会,丝毫不会手软,当然他也是。
张叙看到他,神情似笑非笑,仿佛正等着看他的笑话。
何芳也没有自取其辱,找他打探消息,只是对他拱手:“张少监,何某应召而来,请代为禀报陛下。”
“何少监请稍等。”张叙倒也没有拿乔,转身进了殿门,俯身说道,“陛下,何芳求见。”
“命他进来。”皇帝低声下令,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是。”张叙退了出来,对着何芳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芳理了理衣襟,抬脚踏进了殿门,直接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头:“奴婢拜见陛下。”
皇帝没让他起来,只是喝了口茶,才说道:“何芳,太子有话对你说。”
“奴婢不敢。”何芳又对着太子的方向磕了个头,说道,“殿下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万死倒不至于。”
何芳听到太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嗓音中带着丝丝哑意,似乎刚哭过一场。
“前段时日,孤在兴庆宫磕到了头,何少监还记得吗?”
太子的声音继续传来。
“奴婢不敢,殿下叫奴婢何芳就好。”何芳此时是真的不敢。
本来,就算是太子,对他们这些皇帝身边伺候的近人,向来客客气气,并不敢多摆太子的架子。
但是皇帝此时连起身都没叫起,正在表达对他的不满,何芳哪敢受太子这声“何少监”之称,听到太子这么说,他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孤移驾兴庆宫的事,谁负责的?”
何芳听到太子又问。
这话就问得颇为玄妙了。
何芳掌管内务司,皇宫禁苑诸事都归他管,不管什么事,这板子最后都可以打到他头上,就看皇帝想不想打这板子,或者说太子今日想打谁的板子。
何芳能爬到如今这个地位,当然是心思机敏之人,听到太子这么问,瞬间意识到太子这顿板子并非是冲着他来的,马上回道:“是董谦,董谦掌太子内坊局。”
“何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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