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薛亭晚便深感歉意。
“区区贺礼,聊表心意罢了等来日东宫有喜,我可还等着裴国公府的贺礼呢”
太子摆了摆手,说笑了两句,望着眼前许久未见的美人儿,眼神怔怔,面上漫上些许苦涩,“永嘉你比上回相见的时候,瘦了些。”
裴勍听闻此言,俊脸上依旧神色清隽,只是那攥着金盏的大掌青筋隆起,指节泛白,俨然透露出了心中不快。
薛亭晚对身侧男人的异样毫无察觉,听闻太子方才说笑之语,还以为太子终于想开了,也笑盈盈地执了盏桂花酿,笑道,“太子哥哥看错了我这些日子可是圆润了不少那就这么说定了,将来东宫有喜,我和淳郎一定备一份丰厚的贺礼太子哥哥将来定会得遇良人。”
太子听见薛亭晚口中对裴勍亲昵的称呼,心中一阵酸痛苦涩,望着美人儿的笑颜,终是重重点了头。
等太子转身而去,薛亭晚粉唇微抿,轻轻叹了口气。身侧的男人俊脸微沉,脸上的笑容亦是褪的干干净净。
等到月上中天,宴饮散尽,已经是夜风微凉,繁星如海。
因着今日参加宴饮,薛亭晚穿了一袭海棠色的齐胸罗衫,玉臂间挽着条蜜合色的轻纱团花披帛这身打扮好看是好看,白日暑气旺盛,倒也不觉得寒凉,只是此时夜风一起,薛亭晚登时便打了个寒战,下意识挽上身侧男人的胳膊,直往那火热的怀抱里扑。
裴勍察觉到自己胳膊上缠上来的玉臂,当即步子一顿,垂眸望了望她,伸手从身后下人手中接过一袭靛蓝色暗纹锦缎披风。
男人神色淡淡,伸了长臂将披风披在美人儿身上,并无言语。
薛亭晚立于男人身前,抬眸望着他的俊脸,粉唇弯弯,“淳郎把披风给我了,自己不冷么”
裴勍亲手为她系着胸前的披风系带,薄唇微动,“不冷。”
薛亭晚“哦”了一声,心中甜蜜暖融,略一倾身,就想要搂上男人的窄腰,不料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轻轻推回了原来的站姿。
“站好了。”
裴勍眉头微锁,语气无波无澜,“方才不是冷么这里风大,快些回马车上罢。”
薛亭晚见男人全无和她亲昵之意,当即粉唇微嘟,伸手扯了扯身上的锦缎披风,嗅着披风上萦绕的冷冽松香味儿,倒也没往别处多想。
两人一路无话,并肩行在青石板铺就的长长甬道上,两侧宫墙巍峨,自头顶撒下一地嶙嶙月色。
天上疏星浸暗夜,一行宫婢们缓缓行于贵人身侧,手里提着一盏盏华丽宫灯,宛如点燃了人间星火。
行到宫门之外,薛亭晚前脚上了马车,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当即撩了马车帘子去看,正看到裴勍正在和一身甲胄的苏易简寒暄。
如今战事已歇,苏易简重领了龙禁尉统领之职,日日巡受禁廷,御前听命。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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