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抱着手臂取暖的男人，快步走到解剖台旁边，指着一个个偌大的透明容器，“这些，都是从尸体的腹部抽出来的腹水。”
浑浊的液体占满了满满三个容器，钟茵皱着眉，表情凝重，“这得有四五千毫升了吧？”
“对，四千七百毫升，”徐乐乐点点头，小手掀起解剖台前的白布，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死者女性，二十岁，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五点左右。”
“没有发现任何明显外伤，毒物检测一切正常，死亡原因是体内呼吸系统衰竭导致的窒息死。”
穆明初不理解，“窒息死？！”
一般的窒息死，不都是被勒死捂死溺死吗？！
徐乐乐指了指旁边的腹水，像是个认真的小老师，大眼睛看着男人的眼睛，讲解着，“因为大量的腹水导致横膈挤压肺部，会影响呼吸系统，长时间导致衰竭。”
“而且，腹水的过多刺激已经导致血液浓缩，印发了严重的栓塞。”
被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穆明初下意识移开视线，挠挠头，耳尖不自觉发粉，过了两秒，又抬起头。
徐乐乐不明白他为什么低头又抬头，抬头又低头，反反复复的，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跑到另一边，拿起泡在容器当中的红彤彤东西放在手掌心上，徐乐乐朝着他们努努嘴，“你们来看。”
挑了下眉，穆明初看着这个堪比拳头还要大的器官，疑惑的挠挠头，“这不是心脏吧？！看上去长得好奇怪。”
钟茵沉默着，语调带着些肯定，“是女性卵巢。”
徐乐乐赞同的点点头，看着男人惊讶的模样，肯定的回答，“这是卵巢，只不过，是注射了排卵针的卵巢。”
“正常的女性卵巢直径为三到四公分，但死者的卵巢直径已经达到了十公分，是典型的过度刺激综合症。”
艰难的听懂了，对医学知识没有什么过多了解的穆明初很好学，“这个过度刺激综合症，是怎么得的啊？”
“嗯，试管婴儿，”徐乐乐不吝赐教，放慢了语速方便他听懂，“为了方便受孕，医院往往会选择为患者注射排卵针，而过度刺激综合症，也是排卵药物引起的并发症。”
“所以我推测，死者最近一定注射了排卵药物。”
手托着下巴，钟茵快步走到解剖台前，着重观察着死者的手背以及手臂处。
果然，一排密密的针眼出现在视线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有几个彻底愈合。
“看来，死者肯定是到什么不正规的地方去卖卵了，”穆明初皱着眉不赞同的说道，“钱，真的比自己的健康还要重要吗？！”
“这和一些无良网贷、校园贷有什么区别？！都是害人的！”
“人的立场不同，想法也不同，”钟茵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着重调查下死者最近两个月接触到的人，他可能是一个医生，也可能是一个卖卵的到了好处的女孩。”
“另外，给死者冯晓曼汇款的那个账户，继续调查，争取把人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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