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又回到了那片萧条清冷的梅花林。
“噗,你跑什么?”柳凝在他身后笑道,“刚刚那场火,没有要烧死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最后一条退路也断了的时候,你会是什么表情。”
“疯了?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卫穆气得咬牙切齿,扑上来想要掐住柳凝的脖子,然而身体却像是忽然使不上力气一般,手软软地垂了下来,整个人靠着树干,跌倒在地上。
他惊慌地看着自己的手,想要站起来,却做不到。
“别白费力气了。”柳凝说,“你先前用的晚膳,我动了手脚。”
之前给景溯用的迷药,还剩下一些,以备万一,她便下在了卫穆的晚膳里。
柳凝低头俯视着卫穆,当了这么多年的忠毅侯,平日里卫穆总是端严肃穆的样子,此时却软软地靠在树边,一脸惊恐地望着她。
“柳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卫穆提不起力气,恨恨地看着她,“我卫家分明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柳凝冷笑了起来,“卫穆,你知道么,你卫家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踩在我家人的骨血上建立起来的!”
卫穆一愣,随后看到柳凝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来,慢慢打开。
那本该是逃亡的行李,可里头却没有什么金银细软,静静躺在里面的,是两尊檀木牌位。
卫穆看到那牌位上的字,脸色瞬间变了:“你、你居然是”
“是不是很惊讶我还活着?”柳凝把两座牌位抱在怀里,朝他走近了几步,“萧家当年只活了我一个人,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五年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
她语气缓慢,可卫穆却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想要往后退。
然而背靠着树干,退无可退。
“何必露出那样的表情,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柳凝笑道,“卫临修行刺储君,这样的大罪,你猜等着你们的,是车裂还是凌迟?”
“我现在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柳凝抱着萧氏夫妇的牌位,看着卫穆面如死灰的一张脸:“卫穆,当年我父亲对你不好么?”
“你当时不过一介寒微书生,父亲他出资解你困厄后来你中了进士为官,父亲也曾多次帮你、接济你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你这小人,以怨报德,捏造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陷害了萧家!”卫穆看着檀木牌位上的“萧”字,面上的肌肉微微抖动着,连带着胡须也发着颤。
她的父亲萧哲,他当然记得。十数年前的萧家,是南陈第一世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文武人才辈出。
而萧哲是萧家的嫡次子,上有战功赫赫的长兄,自身亦是才学不俗之辈,年纪轻轻便任了国子祭酒一职,气度高华,人品贵重,是汴京城里无人不知的人物。
萧哲乐善好施,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出身寒微的书生,连饭都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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