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于行正在给七八个逃难来此的老人讲佛经中的故事,一群孩子围聚在他身边听得认真。贺紫羽盘腿坐在那群孩子的后面,小手托着腮。
花翥指挥士兵将粮食抬入山门,远远便见丁戜与杨恩业的小女儿杨云蕤站在一处。
杨云蕤身材纤瘦,对外一直谎称是丁戜的弟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而今不过十岁难以判定性别,穿上男儿衣衫便一副品貌端庄的小少爷模样。
见花翥得胜归来似欲与丁戜说话,杨云蕤便用力拽着丁戜的衣袖道自己又多了不懂之处。
“花姐姐这般厉害用不着丁大哥。”
女儿家最懂女儿家的小心思。
花翥故作不知,转身离去时眉间却带着笑。
那二十袋粮被抬入仓库,花翥一袋袋小心查看,粮中未曾掺假。白米如玉。
是上等好米。
花翥疑惑更甚,军中一日需要多少米粮?章容以此种方式运粮究竟要折腾到何时?这样好的米,难道不应达官贵人享用?如何会千里迢迢送去南方?
白米如玉,她总觉这粮袋中藏着千万诡计。
念头一转,心道到底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十袋米不多,但加上昨年的存粮,混着野菜煮一煮,也够覃风寨支撑一段时间。
从杨云蕤的纠缠中抽出身来,丁戜带着纸笔前来登记,见粮袋上有血迹,叹道:“猪宝又滥杀了。”
花翥不言。
每次她出门劫粮归来时丁戜都会这般。
若他也像那些一面说她行事不像女儿家一面大吃大嚼人的伪君子那般也就罢了。偏偏丁戜为人正派,宁愿去吃树皮草根,也绝不吃她劫的一粒米。
这番行径更让花翥心生芥蒂。
两人不是第一次争吵。
一来二去,而今花翥也懒得分辨。这一年“战争残酷、况且我也未截杀百姓”之类的话她已说过多次,说得倦了。
便只道:“二当家若觉残忍,下一次与小妹一同去便是。”
“猪宝每次都这番说,每次却都悄悄离开。”
“二哥若是去了,小妹难以施展。”
见她咄咄逼人,丁戜记下数目,离开时有礼又恭敬。
花翥心中憋着一口气。
夺回米粮本是快乐之事,丁戜却每每这般。今日依旧如此,他生出事端,争辩尚未开始却又率先离开。让花翥一直憋着一口怨气在心口,又不知该如何发作。
帮着运粮上山的一个青年男子见丁戜与花翥争吵,顿觉有人为自己撑腰,生出几分底气,大声嘟囔:“有些女人,除了杀人还会做何事?”
花翥身后的浓眉女子谷羽听不过,欲吵,被花翥拦住。
而她只对那小子笑道,“你说得很有几分道理。名字。”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说道此处,那人声音又高了几分。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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