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羞惭不已。
贺紫羽坐在一角,背对着她,小手捂着眼睛。“爹说,鹏鹏非礼勿视。”
花翥忽有些想笑。
时日已久,她却还是头一次露出笑意。
笑后,却又想哭。
蛮族女子拿起草木灰狠狠在花翥身上搓洗,从开战起便没有清洗过的身上落下厚厚的泥垢。
用草木灰洗后过蛮族女子拿出紫色的玉香珠替她清洗第二次。她们全然没有避开花翥身上的伤口,草木灰、玉香珠一碰,像是拿着铁丝刮擦而过。
花翥忍着。
清洗净后那些蛮族女子让花翥浸泡在带着药香的热水中。
热水拂过,伤口中像是钻入无数只啃食血肉的蚂蚁。
花翥让自己沉在水中,从四月离开汀丘至此,她还是头一次这样松懈。
混乱渐渐沉淀。
终究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泡久。”蛮族女子用不甚流畅的中原话道,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我,死。”
花翥明白她的意思。
蛮族女子在一旁看守。
阿柚清洗干净后换上蛮族侍女的衣裳。抓过贺紫羽帮他洗干净。替他换上蛮族孩子的衣裳。
花翥也从水中出来。
蛮族女子帮她上好药,缠好绷带。给她换上一身胭脂色的蛮族衣衫,替她梳好长发,出门寒意一涌而来,侍女将一件厚厚的白色毛皮披风披在她肩头。
花翥远远看见了从城中押出的女子,她们被分成两队,一队归蛮族,一队归雁渡的军士,依照相貌分作上中下三等。主帅们先选。
她远远看见了那身着杏色衫子的少女被一个将军抗进营房。她身上的白狐皮被一个蛮族将领小心披在一个蛮族女孩身上。
国破,家亡。
她们也看着花翥。
嫉妒。
憎恨。
凭什么她能独善其身?
因为青心是她的师兄,是东方煜的徒儿。
阿柚与贺紫羽被蛮族女子带出去用饭。
花翥再度走入营帐。
雕花矮桌上摆放着数十个小盘子,盘中全是珍馐,甚至有这个季节见不到的莲藕、韭黄。
桌边两个红泥小炉,一个温酒,一个熬煮乌鸡汤。
青心赤脚披发,给花翥斟酒。“暖暖身子,小师妹。”
花翥一口饮下,呛得厉害。
“小师妹带出来的人,师兄我自会好生对待,小师妹为何不让师兄我护住明荣城的所有人?”
“护住所有人你如何稳定将士?守住你这营帐中的繁华?”
青心大笑道:“不愧是被师父看中的小丫头。生的好,也聪慧过人。小师妹,你猜,若我将你送给厉风北他会不会很开心?你若是五六岁也可以送给老三。”
花翥记得青悠曾道东方煜将三徒弟扫地出门是因三徒弟在男女之上有他所不能容忍的地方。看来便是这个了。
营帐外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花翥握紧拳:“你就不能放过她们?”
摇着一根手指,青心道:“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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