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备那小官胡说八道,有人道那小官说得极好。
花翥眉梢一抬。
唇角微微一动。
厉害。
她心底感叹道。
先由众位官员集体攻讦于她,再由一个“良人”搬出杨佑慈责备众人居心不良,竟违逆圣上。
这“良人”看似站在她这一方面,实则堵死了“皇帝授意”这一条她可用来自辩的路。再来一个不怕死的谏臣,痛斥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女,顺便把杨佑慈也骂了。
若杨佑慈不责备,便是坐实自己被花翥引诱。
若杨佑慈责备,朝臣若一条心,他也不便因“谏”要了这小官的性命,至多拖出门赏一顿板子。在谏臣眼中,这打在身上的板子却是勋章。
毕竟谏官骂皇帝也是理所应当。
历朝历代,似乎谏官骂得越厉害,越可证明皇帝海纳百川,一心为民。
花翥看破。
不说破。
终有人用最大的话音请杨佑慈定夺。
朝臣这才看似恍然大悟,一道跪地请杨佑慈的令。
立着不动的不过寥寥几人。
陈中友立在最前,怀抱笏板。目光平视前方,冷静如常。
素来一碗水端得极平的钟平怀抱笏板,一脸正色,站得端端正正。
花翥瞄了眼杨佑慈。
冷。那目光冷得几乎能将山川河流冻成万里寒地,寒意之下,是嘲讽。
他对而今的情况,心知肚明。
“钟爱卿,你如何看。”冷冰冰一句话。
钟平眼珠一转,拱手道:“不知花将军如何解释。”
花翥尚未开口,杨佑慈忽然冷道:“爱卿身为太尉,也是花爱卿的上司,此事,如何看?”
陈中友抬头望了眼杨佑慈,却一言不发。
而钟平微微躬身,捂住心口,眉头紧锁。若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此般模样颇有几许“病美人”的娇态。而今这个朝中老人用“疼痛”思考对策。若是错了,也可道“那日微臣突发心痛症,言语恍惚,不知所云。还望陛下怜臣老迈,容臣告老还乡。”之言。
片刻,“病美人”钟平站直身体,长长吸了一口气,似若才从痛楚中缓过。
细声道:“臣以为,功过与否,还得细细考量。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一如月有阴晴圆缺,一如太阳也会东升西落。”
一官员嘲弄道:“太尉
大人着实‘言之有物’。”钟平道:“非也非也。陛下,微臣认为可先撤花将军的职,待调查清楚再官复原职,若将军德行确有所失——再处理不迟。”
“丞相?”
“臣附议。”
此事便这般定下。
皇帝有令:撤雁渡将军花翥之职,直到蔡岳之事调查清楚彻底,再做定论。期间严禁花翥离开天靖城,停发俸禄。
算是软禁。
喂了赤骊马,花翥拿出夏闲影写的话本,泡茶,坐在紫藤树下看书
请收藏:https://m.bioit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