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慈将那小小的骨头抱得更紧了一些。“也是可笑,我身为兄长,却已快不记得俭儿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眼睛很大,衬得人清瘦苍白。俭儿他——原本就活不久。故爹爹只望他开心快乐。不想,世事难料。”他的手指顺着骨头上的纹路轻轻划过,每一道纹路都是前尘,是曾环绕爹娘膝下的过往。
“俭儿。”
杨佑慈抱得更紧却又更小心,似乎担心稍微用力就会弄坏那经历重重磨难的小小的骨头。
“爱卿为何不一早便拿出来。”
“面对战争与死亡,人有各种不得已。抢劫,放火、杀人,侵.犯、出卖,种种暴力,重重叠叠。陛下也经历过战争,应由陛下自己定夺。只是——微臣的确未想到……”
的确未曾想到。
事到如今,刘璋瑾还是满口谎言。
杨佑慈小心将头骨放入盒中。
烛光昏暗,他缓步走向花翥,拱手,道:“多谢。”
花翥大惊失色,连声道不可。
杨佑慈望着她,眼眸比花翥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柔软,额头忽搁在花翥肩头。
“多谢,姑娘。”
“姑娘”?
花翥僵着,不知如何是好。
海公公一言不发。
起了一阵风,窗棱便被吹响,窗棱已有几分松动。杨佑慈崇尚节约,能凑合便凑合。烛火几欲被吹灭。
海公公关好窗户,又将屏风移去透风的窗口。
杨佑慈伸手,一把抱住她。
他依旧将头搁在她肩头。
最初不过是哽咽。
渐渐,哽咽声变大。花翥感觉自己肩上渐渐湿润,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很快那哽咽便成了嚎啕大哭。杨佑慈越渐用力,那双手几乎勒得花翥喘不过气来。
杨佑慈未嚎啕太久,嚎啕声很快变成啜泣。
而他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全身都压在花翥肩上,逼得花翥踉跄了一下。他却抱得越来越紧。
海公公见状,后退出去。
关门。
门外的鹰羽卫听见了动静,面上却不流露分毫。刘璋瑾听见动静,面露忐忑。
海公公瞄了一眼。对鹰羽卫道:“将此人带下去……凌迟吧。就今夜吧。还有,叮嘱刽子手下手留心几分,将此人多留一夜。”
转身便是走了。
刘璋瑾大哭大号
,却无人在意。海公公守在御书房外,一立,便是整夜,已发白的头发在夜风中微微飞起。趁着四下无人,伸手抹了一把眼睛。
次日,杨佑慈不曾早朝,海公公只道陛下身子有恙。
花翥趴在杨佑慈安置在御书房屏风后的小床旁昏昏沉沉睡了去。
一整夜,腰酸腿疼。衣衫皱皱巴巴。
杨佑慈还在睡。
昨夜他抱着她哭得睡了过去。
这是花翥头一回见杨佑慈失态。
初见时,在覃山再遇时,杀章家人,收拾山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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