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天机令,未过问上一代入世行走前,也无权......”说着,竟然自嘲笑笑,“是啊,那糟老头子不惑上境巅峰,阅览天机,又怎会不知道此时所发生的一切。”
大概......如今正以不惑观人间,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将我亲手养大、教我道法、赋予我入世行走之名的糟老头子,竟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便要联同外人,指使同辈之人杀我......哈哈,杀不了我,竟又眼睁睁看着外人剥夺我入世行走之名,让我成了一只丧家之犬,有趣啊,有趣。”
王十九眸子忽而猩红,仰天怒吼道:“狗日的王十八,老子在洛水城算命算的好好的,你们说我挡了你们的路,我挡你麻了个比路!你要是想让老子死,出来说一句话,老子立刻就抹了脖子!磨磨唧唧、扭扭捏捏还整他妈同辈人来杀我,跟个娘们似得!你们是不是他妈的喝多了假酒,得了什么大病!”
“狗日的王十八,糟老头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愤怒至极的咆哮声回荡在这片废墟,久久无人回应。
不知何时,王十九的脸上竟覆满泪水,心彻底凉了。
宁立径直向外走去,“你既然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应该明白一件事。欲探知真相,必然要因此而付出沉重的代价。你的余生......便待在这座废墟吧,三百年并不长。”
他的声音不大,传到王十九耳畔,却十分沉重。
这位被剥夺了入世行走之名的丧家之犬,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眸子里尽是怨恨与悲凉,他咧嘴大笑起来,悲怆至极,“哈哈哈......好好好!王十九这个名字烂得很,老子不稀罕!不就是入世行走吗,老子不干了!这星幡......老子也不要了!”
他拼尽全力将吊命的星幡狠狠朝天穹丢出,只见一道微弱光芒划过,便破空而去,不知所踪。
星幡离手后,王十九身躯内外通透的金黄星芒彻底黯淡无光。
本以星芒强行挤压在一处的关节、脏器、碎骨轰然散开。
“噗!”这个丧家之犬再次喷出一口黑血,带着许多脏器碎块,继而轰然倒地,跌落深坑不起,陷入昏厥半死。
血液在他的身下溢出,渲染着极其悲凉的猩红。
宁立回身看了眼,旋即收回目光,不再理会。
只是他刚向前踏出一步,整片天穹忽而被厚重乌云笼罩,云层如海啸般狂躁,阵阵暴虐雷鸣像是凶兽嘶吼,忽而一道粗重无比的暗紫雷霆自天外而来,精准无比的劈在宁立即将踏步的地面。
宁立眉头紧蹙,仰天看去,只见遮盖天穹的千丈雷云像海啸般疯狂旋转,渐渐凝聚成了一双极为漠然的猩红瞳孔。
地上的人迎着天上的瞳孔,对视了足足一柱香左右。
宁立终于妥协,“如你所愿,我留他一命。”
说着,他随手捏出一片白芒向身后甩去。
这片白芒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息,划破空气,奔赴倒在凹陷坑洞里的王十九而去。
做完这些后,宁立伸出一只手,指着天上的幽深瞳孔,平淡道:“王十八,只此一次,往后不可再有!你给我好好的记住,倘若再有下次,我便断了你天机阁千年传承!”
这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子睥睨天地的狂傲。
须知,上一代的入世行走里,便是逍遥观出身的宁立,以霸道无敌之姿镇压了整整一个时代。
天穹之上的瞳孔徐徐散去,千丈雷云渐渐隐没。
一阵寒风吹拂而过。
整个化作废墟的国师府,已然只剩下半死不活躺在凹陷坑洞里的王十九。
不,他已经不是王十九了。
他被剥夺了行走之名,也被剥夺了王十九的真名。
他如今,只是个无名无姓且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丧家之犬罢了。
过了,很久以后,可能有三个时辰,也可能有三个夜晚。
他半死半生,恍惚无神,意识陷入了无尽虚假和朦胧。
听,他以嘶哑的嗓音呢喃自语:
“我......我听到了命运的嗫嚅,是在呼唤我之真名。”
“我是谁,我是王十九,不......我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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