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讨使不是心存报复之人!”秦一秋摇头道,“曾经的杀戮,不会成为招讨使发兵的理由……”
其实,一个原因,已经在秦一秋脑海中成型:王延兴能容得下百越诸族、能容得下桀骜不驯的黎人,可能最更本的原因,还是他们不会跟汉家子争夺土地、资源吧。
招讨使,终究还是汉家子的招讨使啊!
正这时,几名佐官跑来,却是前来报告,说港口的船只已经准备好,是否可以登船。
两人这才停住议论,各自去安排登船的顺序。
且不说秦一秋如何思绪多心,同样跟他一样,心中不宁的,还有泊在海中,在波涛起伏中,过了一宿的杨廷艺。
当他被清晨的朝阳唤醒后,第一件事,便是询问船老大今日是否回开船。
船老大却摇摇头说,不知道。
目前得到的消息,只有待命二字。
既然如此,杨廷艺也只好再回舱内待着,也不知道驩州如何了?
直到差不多辰时,才看到大队的扬波军的船只,又开始陆续地从浦阳江内驶出。
而这一队商船,也终于得到了更新的指令,拔锚起航,折返往北而去。
看到船只终于再次出发了,杨廷艺的心却没有放松下来,而是,揪得更紧了。
因为这只意味着一件事:驩州在昨日就被打下来了。
吴家只怕是完蛋了。
当然,他最关心的,还是扬波军是如何处置驩州的。
然而,驩州的现状,他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现在的驩州,已经变成了一座屠宰场一般。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气。
交州州兵,便是这把沾满了血腥的屠刀。
而手握屠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二愣子一般的年轻人:矫公羡。
一夜未眠的他,此时却毫无困乏之意,瞪着两个红通通的眼珠子,领着一队人,在驩州城的大街上,凶神恶煞一般地行走着。
不怎么平坦的街道,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干一脚、湿一脚……
黑褐色的泥浆,溅在裤腿边上,落下一个个昏黑的印子。
“都押牙!都押牙!”突然一阵呼声从身后传来,矫公羡回过头去,见是自己的弟弟矫公称。
“何事这般匆忙?”矫公羡不悦地问道。
“大兄!”到了矫公羡跟前,矫公称这才以兄弟相称,气喘吁吁地说道:“那都虞侯又在那里念,说大兄滥杀……”
“驩州城中,叛逆太多,自然是要好好杀一杀!要不然,怎么平定此地?”矫公羡不屑地说道,“某是奉了副使的命令而杀,随他去说!”
“可是,都虞侯说,大兄也杀了许多汉家子!”矫公称喘气还没平息,继续说道。
“夜里那么乱,错手杀了几个,也是难免……”矫公羡随口答道,“让他去找副使告状好了,某懒得搭理他!且看他能不能让副使责罚某!”
“可是,二兄当着他的面要劫掠一个汉家子……”矫公称这才说道重点。
“什么?那混账!怎么不早说?”矫公羡这才着急了。
矫公羡一共有两个弟弟,都在交州州兵中任职,这个矫公称是老三,是军中传令的。
这个闯祸的,是他的二弟,叫矫公义,是牙兵统领。这家伙,可是直肠子的横人。
定然是被那都虞侯说了几句,气不过,才非要对着干的!
而这都虞侯,虽然也是交州州兵中出来的,却是正儿八经的汉家子,姓吴,叫吴多怡。
这吴多怡名字起得柔和,长得也是瘦弱,却实打实的是个执拗脾气。
这针尖对麦芒的,能不擦出火花吗?
这两人可不要打起来了!
“快,速速领某前去!”矫公羡急忙对弟弟吩咐道。
一行人,在矫公称的带领下,急匆匆地往一处坊市而去。
才走到坊墙外,几听到里面正在激烈地争吵,言辞中,一个杀字,特别刺耳地出现了很多次!
这是要杀谁?
等到矫公羡快步进了坊市的门,骇然看到,里面,矫公义正高举着横刀,往横道在地上的一人,重重地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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