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比他走的更多,看的更远。
而如今,太平令将这二十年的见识才学尽数向女帝诉说。
天下事,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白日说,晚上说,过真说了足足七日。
七日之后,女帝握着太平令的手,平静道:“原先生为帝师。”
晋升为帝师的太平令只是微微一笑,与女帝对视一眼。
片刻后,两人同时将目光望向中原方向。
徐骁已死,北凉可破,那中原的壮丽景秀山河,为何他们就坐不得了?
战事近也。
……
徐骁死了。
那个征战六国的人屠徐晓死了。
不管外界对那位曾经的北凉王如何评价,北凉四州却都是满城缟素,无人欢笑。
尤其是在凉州城内,走遍一座城,也未必能够瞧得见一张笑脸。
北凉王府中,那股悲伤的氛围更重,几乎让人窒息。
但在王府的一座给下人住的偏院之中,却有一个老人躺在摇椅上,拍着大腿,哼着小调,很是一番乐趣。
这老人叫吴疆,在北凉王府已任事了十四五年,是个三等仆役,因他平时不论饮食喝酒都喜欢吃上一块生姜,故而绰号“老姜块”。
今儿同屋的都去干活做事了,他却以偶感风寒的名义,歇息两天。
“徐骁这锦州蛮子终于走了,素儿在下面也不至于孤单。嘿,这家伙就不是个东西,一生也就只有儿子入老夫眼。”
老人那沧桑的面容又有些悲切:“只是苦了这几个孩子,要撑起偌大的北凉。哼,那瘸子也不知在搞什么鬼,不让小年做北凉王的位置,偏偏让他二姐去,难道都忘了徐渭熊其实是……”
说到这里,忽然又是一叹:“那又不是什么好担子,有什么争的。无论谁坐上去,都是要受累的。小妮子和凤年的感情,虽不是家里人,却也是家里人。”
忽然,老头坐起身子,双眸半开半合,竟然带着一种剽悍的气势,偏偏风采极佳,仿佛出自豪阀门第,悠悠道:“朋友既然来了,又何不现身?”
一声长笑自院外响起,“砰”的一声,一只修长的手掌穿过墙壁,随意一推,石墙顿时如豆腐般四散垮掉。
但见一位身穿青衣,头戴柳条编织而成的斗笠人缓缓步入,腰间配有一柄长刀。
那人头上的斗笠压的很低,老头瞧不见这人的容貌,却感到了一股凌冽的杀气冲击而来,不由浑身一寒。
“刀甲齐练华?”
那人低低的说了一声,声音沙哑,似是询问。
“什么刀甲齐练华?你胡说什么?”老头眉头皱的更深了,活似两个大疙瘩。
唰!
那斗笠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颇为英俊的面容来。
随手一扔,柳条编织的斗笠旋飞而出,仿佛是普通人随手扔出,没有半点威力可言。
但老人却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全身上下都被锁定。于是深吸一口气,便是一拳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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