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不泄露生活中的苦闷与挫折。
在明菁面前,我隐藏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情感。
虽然都是压抑,但压抑的施力方向,并不相同。
我的心里渐渐诞生了一个天平,荃和明菁分居两端。
这个天平一直处于平衡状态,应该说,是我努力让它平衡。
因为无论哪一端突然变重而下沉,我总会想尽办法在另一端加上砝码,让两端平衡。
我似乎不愿承认,总有一天,天平将会分出轻重的事实。
也就是说,我不想面对荃或明菁,到底谁在我心里占较重份量的状况。
这个脆弱的天平,在一个荃来找我的深夜,终于失去平衡的能力。
那天我在助理室待到很晚,凌晨两点左右,荃突然打电话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
"没事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还在忙吗?
"嗯。不过快结束了。你呢?
"我又写完一篇小说了呢。
"恭喜恭喜。
"谢谢。"荃笑得很开心。
这次荃特别健谈,讲了很多话。
我很仔细听她说话,忘了时间已经很晚的事实。
"很晚了喔。"在一个双方都停顿的空档,我看了看表。
"嗯。
"我们下次再聊吧。
"好。"荃过了几秒钟,才回答。
"怎么了?还有什么忘了说吗?
"没。只是突然很想…很想在这时候看到你。""我也是埃不过已经三点半了喔。""真的吗?""是埃我的手表应该很准,是三点半没错。""不。我是说,你真的也想看到我?""嗯。""那我去坐车。""啊?太晚了吧?""你不想看到我吗?""想归想,可是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埃""如果时间很晚了,你就不想看到我了吗?""当然不是这样。""既然你想看我,我也想看你,"荃笑说,"那我就去坐车了。"荃挂上了电话。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体会到度日如年的煎熬。
尤其是我不能离开助理室,只能枯等电话声响起。
这时已经没有火车,荃只能坐那种24小时行驶的客运。
在电话第一声铃响尚未结束之际,我迅速拿起话筒。
"我到了。
"你在亮一点的地方等我,千万别乱跑。""嗯。"我又冲下楼骑车,似乎每次将看到荃时,都得像百米赛跑最后的冲刺。
我在荃可能下车的地点绕了一圈,终于在7-11店门口,看到荃。
"你好。"荃笑着行个礼。
"先上车吧。"我勉强挤个笑容。
回助理室的路上,我并没有说话。
因为我一直思考着该怎样跟荃解释,一个女孩子坐夜车是很危险的事。
"喝咖啡吗?"一进到助理室,我问荃。
"我不喝咖啡的。
"嗯。"于是我只煮一人份的咖啡。
荃静静地看着我磨豆,加水,蒸馏出一杯咖啡。
咖啡煮好后,倒入奶油搅拌时,荃对我的汤匙很有兴趣。
"这根汤匙很长呢。
"嗯。用来搅拌跟舀起糖,都很好用。
荃四处看看,偶尔发问,我一直简短地回答。
"你……
"是。"荃停下所有动作,转身面对我,好像在等我下命令。
"怎么了?
"没。你说话了,所以我要专心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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