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刑鞭_神在有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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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宫室,高挑的莲花烛台照亮中央,温廷泽坐在凳子上,陆夫人在身后给他擦开半潮的头发

  “你的头发顺了许多,小时候卷得都炸开了。”

  温廷泽眼睛掩盖在发帘的影子下,他的神情看不真切,嘴角扬起一个笑。

  但他并不高兴。

  他为什么不高兴?他不是总是笑着的?

  有时候池方不明白温廷泽为什么脾气这么好,总是很高兴的样子,也不见他怎么生气过。

  他总说人活一世十分短暂,每天开心总比每天愁眉苦脸要好,池方也曾试过保持愉悦,可愉悦之后的孤独感比以往更盛,于是他不再舍得花费稀有的快乐,选择把它们深埋起来,做自己心里唯一的光亮。

  “我这次…要走…久。”

  “知道…你都说…次了,娘还没…不住事。”

  母子的对话恍如隔世,池方站在叁尺开外,听不真切,但他看见温廷泽点头,又伸手做擦拭眼角的动作,抬头时挂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和母亲道别。

  “那我就走了。”

  他背起行囊,给母亲磕头,就要启程。

  你去哪?

  你要去哪温廷泽?

  池方紧追两步,温廷泽已经走出宫室,刺眼的白光让池方不敢向前,他像是碰到一张看不见的屏障,身影不能被看见,呼喊不能被听见。

  身后的陆夫人也不见了,池方颓然原地,喃喃道。

  “你别来…”

  舟字崖与世隔绝,建筑藏在峭壁山缝间,与山体浑然天成,瀑布带着云从山顶宣泄而下,淅淅沥沥的水声回荡在崖间,各种奇怪的塑像林立在小道和屋顶,它们如神如魔,但都成一对。仔细来看,部分建筑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正中有一座高楼,白梧撑着木栏杆叹息道。

  “这么多年,还是此地最好。”

  他望了眼某个位置,问身后的小山。

  “他醒了吗?”

  “主人,醒过一次。”

  “眼睛如何?”

  “已经适应光线,可以去掉蒙眼布。”

  “好。”白梧点头:“带他去那边。”

  小山听令,往楼外去,若仔细看会发现他走路姿势不自然,大概是在船上跪了许久。

  白梧独自一人进高楼顶层,推门而入后,能见此地放着许多金银珍宝,随意堆砌在角落,美丽的女奴在屋中伺候,见白梧来,便有人为他掀开层层白纱。

  走过两道精致的柏木隔断,一股难闻的气味就送了过来。

  铺着许多褥子的床榻上,一个肥肉横身的男人躺在上面,他赤裸着身体,皮肤上有许多灼伤,十分难看,人看上去神志不清,身上坐着的女奴正卖力伺候,男人时而发出难受的哼声,女奴见白梧进来,一时紧张,让软榻的性器从自己下面滑出。

  女奴连忙重新塞入,但白梧已经看见,他挥手道。

  “打。”

  女奴连连求饶,表示自己可以做好,手持刑鞭的行刑人进屋,站在床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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