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路过。
当年她还是个真正的小孩子,他已是个挺拔的少年将军。
檀檀请求他帮自己将风筝取下来。
他回给她的,只有一个冷眼。
若让檀檀细数他坏在哪里,她可以说一天一夜,说他不好看,本就是违心的话。
贺时渡好整以暇看着她:“说的不对,我就脱你衣服。”
檀檀编不出来,只能实话实说:“你的心地很不好看。”
贺时渡忍俊不禁,大笑出声来。他温厚的手掌拍弄着檀檀的脸颊:“檀檀见过人心是什么样子的么?”瞧她的傻样,就知道她不曾见过。
贺时渡叫来芳年,让他去屠夫那里取一颗新鲜的猪心来,檀檀没料到他真的取了一颗猪心过来给她观摩学习。
这次一闹,檀檀觉得自己动辄杀杀死死的,实在太情绪化。她成长了些,过年时候,贺时渡给她挑了只绯红色的耳坠子,她不想再和他纷争,不想再听难听的话,于是老老实实戴上了
艳丽的宝石衬托出她娇艳欲滴的容色,她对着铜镜,怔怔抚摩着自己额上留下的疤。
疤印去的很快,留在她光洁额头上的,只有一道浅粉的芙蓉印,很像以前燕宫里娘娘们为取悦父皇,在额上贴的花钿。
忽然一只鸽子从窗外面闯了进来,檀檀被吓飞了魂魄,她捂着心口喘着粗气,那只鸽子飞得快极了,只在屋里绕了一圈便又飞了出去。
檀檀住在南池的偏室,贺时渡不在时,她都是被锁在偏室里的。
她跟着那只突然闯来鸽子的踪迹来到窗边,只见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停在树下,鸽子停在那人肩头。
“时复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时复转了下轮椅的机关,颇是困难地将轮椅移到窗户前面来:“过来看你。”
母亲杀了他们的父亲,无论是贺时渡还是贺时复,他们恨他,都是很理所应当的事。
檀檀欣喜,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时复的原谅。
今夜贺时渡与平昌公主入了宫,南池的下人都回家过年去了,整个南池空空冷冷,只有檀檀窗上贴着的一幅窗花还有些过年的样子。
窗花是秦地的传统样式,不像出自檀檀之手,可偌大的南池,除了她再没别人了。
檀檀见时复盯着窗花出神,解释道:“我自己剪的,剪的不好。”
“是不好。”时复如实地评价,又想起檀檀最要面子,便安慰道:“秦国传统的窗花样式以记录民风为主,所以很复杂,你第一次剪,已经很不错了。”
“为什么府里不贴窗花呢?以前过年,燕宫里都会贴窗花的。”
“秦国也有这习俗,只是兄长不喜欢,就不许人贴了。”
檀檀腹诽,窗花也不贴,那他还过什么年呐。
檀檀比去年瘦了许多,好在还有一层淡淡的婴儿肥,让她看上去不是那么可怜兮兮。
她的耳朵上坠着的绯色宝石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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