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显然没有听懂。
蒋敬和安道全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二人一进来，目光就投向桌上的那坛酒。
“冬酿？”
已经渐渐淡忘景阳春的人们突然发现，几乎所有正店、青楼、勾栏瓦舍都开始大力推出一种新酒。
“神医有何看法？”
“十万贯！”
潘金莲轻轻皱起好看的眉头，作为吹雪楼的老板娘，忙碌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而她否定的理由也很充分：“百花楼几乎是我们最大的客户，怎么可能秘密收购市面上所有的景阳春？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潘金莲的话语中第一次用“对头”两个字来称呼百花楼，显然已经把百花楼看成了敌人。
潘金莲见安道全酒不沾唇，就把那杯百花酿推了回来，一时间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吃惊。
蔡攸用手巾沾了清水，细细的擦去了脸上的油彩：“从明天开始全面铺开，我倒要看看，吹雪楼和景阳春能挺住多少天。”
“去叫蒋先生和安神医来。”
“再等一等。”
百花楼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谁？为何要投入这么多钱？
而百花楼已经抛出超过十万贯来吃进市面上所有景阳春。
微微停顿了一下，武松说出自己的想法：“要不要通知大哥那边，请他拿个主意，昨天有加急捷报送来，昭德府已经拿下，他们正在昭德城休整，下一步便是威胜州了。”
“叔叔都查清楚了？”
潘金莲的看法很正确，百花楼那个神秘小院里面，桑三娘正在给蔡攸禀报现如今的情况，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她已经十分焦急了。
潘金莲不假思索：“现在着急的应该不是我们，而是对头那边。依奴家看，他们的猴屁股很快就要露出来了。”
“那百花楼那边的份额？”
武松断然道：“此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他在以我们想不到的方式，来达成他的目的。”
“没有。”
蒋敬顿时脸上现出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向潘金莲解释道：“怪不得酒有些甜味。这冬酿么……就是蜂蜜。小苏学士有云：井底屠酥浸旧方，床头冬酿压琼浆，说的便是用蜂蜜调入屠苏酒中。”
桑三娘轻轻点头，伸手接过了手巾，替蔡攸擦着：“老爷的计划万无一失，吹雪楼又有多少力量可以调动？”
百花楼酿酒师傅呕心沥血，精心独家酿制的美酒。
“在没有露出真实意图之前，一切照旧。”
有人惊喜的发现，这百花酿味道不在之前的景阳春之下，不光如此，就连价钱也和吹雪楼所售的景阳春价钱完全一致。
潘金莲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认识到，这边是对头百花楼真正的后手。
潘金莲摇摇头：“奴家还是那句话，眼下对头到底要干什么，还没有显露出来，就算把消息带给老爷，反而要他废心思去琢磨。”
“终于要进入下一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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