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诡辩,不妨驳之。”
今日文华殿前,常朝后既是辩经,又是御书房首席的第二道关。
而此时,文化殿外的气氛更热烈了,决赛圈选手已经变成了王守仁、严嵩和杨慎等寥寥几人,几个宿儒反倒面色灰败。
甲板上,还有被炮弹刮去头颅的残躯。
船队帆展如翅,就这么冲向其间。
五十余敌四,难道一艘都不能击沉吗?
汪鋐内心冰凉,只觉得越升越高的太阳仿佛冬夜前的夕阳。
“大人,您不能战死在这啊!”
文华殿前,杨慎侃侃而谈:“圣人气禀极清,澄心自明,自不必格物穷理。凡夫俗子气禀昏浊,其心私欲翻涌,此亦理乎?”
面前,是那幅大明舆图。
“臬台,又来了两艘蜈蚣船和一艘巨舰、一艘货船。”
文华殿外,晨光刚起,天还未热。
又一发炮弹擦着他座船的撞角砸入旁边的海面,溅起的水花在朝阳下炸开洒过来,汪鋐擦了一下脸,却觉得眼前好像红了一些。
“王兄如此行径,心学徒惹人笑耳!”
汪鋐叩拜完之后站起来转身,看着下面群情激愤的隐约面孔,眼角有些红润。
骆安那边的密报呈过来了,广东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离谱。
“辩题如此,王兄这是诡辩!”围攻的来了。
袁耀双目圆睁,呆立原地片刻后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出门就是怒吼:“校场点兵!校场点兵!”
东莞守御千户所的水寨校场上,场边只燃起了几盆篝火,与平常无异。
汪鋐扭头往侧翼看去,南洋方向果然正有两艘蜈蚣船张着帆还拼命划来。
底下那数百被招募来的乡勇,他们都有血债要讨。
前方的大海在将昼未昼之间,是无边无际的一张巨口。
汪鋐已经举步往房门外走,海风灌进来吹起他的衣角,留下他斩钉截铁的声音:“哪怕先败,最终也要胜,哪怕胜而歼之的不是伱我!袁千总,不打这一仗,我的战报奏疏如何能递入京中直达御案?圣旨已下,你要抗旨吗?”
……
“他们不想我们胜,所以我们要胜!”
但理学那边,除了此前就在朝为官的,还有受到举荐、以“离奇速度”抵京的一些在野宿儒。
屯门岛外的海面上,汪鋐头发散乱,脸上焦黑,他只抽着刀向前:“冲过去!冲过去!接舷!”
汪鋐绝望地再看了看弗朗机人增援的四艘船,眼泪涌出怒声吼道:“鸣金收兵,座船周旋殿后!”
他开始进行最后的动员,用词很简单。
可其实这些人都知道弗朗机人战船的厉害,他们只是一定要捐这一腔血勇。
“此为御书房首席之选辩,杨兄不为此,何不退避?”
“大人!士气已泄,伤亡惨重啊!鸣金收兵吧!”
他知道他在骗人,可是没办法,这柄刀刺出去,一定要见血的。
天边鱼肚白未泛,早潮
请收藏:https://m.bioit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