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野物。
但,不管如何,她必须去碰碰运气。
即便她不去通知陆濯,也得趁夜离开陆家,无论如何,必得走一番这个夜路了。
横下心,钱钏按按贴身的银子,又将小包袱背到背上,瞧一眼西厢房的窗子,只盼在陆濯回来之前,陆桢能安安稳稳的。
随后,悄悄出了门。
外头极黑,不见一丝月光。
许是将要下雪,狂风吹过枝头,吹得树枝“噼啪”作响。
钱钏紧紧身上的厚袄子,将头缩了又缩,袖起手,甩开步子,拼命朝前走去。
从村里到县城,虽是大路,到底只是泥地。
处处是被马车雨天时压过的车辙结成块,丘丘壑壑,硌在钱钏的小脚大鞋上,绊得她一个趔趄又一个趔趄。
夜晚的狂风夹着寒气,吹在钱钏脸上,顺着领口钻进衣裳里,冻得她牙齿直打颤,才走不多会儿,实在冻得受不住,见前面有个小小的土地庙,便想进内躲躲狂风。
那土地庙极小,将将容得一人蜷缩,她试了试,即使缩进去,也没有半分暖意。
还是罢了,她再走快些,运动起来,身上也许会热起来。
她就靠着这么一点意志,不停地在心中告诉自己,“快到了,就快到了
等她瞧见县城的西券门时,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到西券门外时,天色尚黑,她却像瞧见救星一般,忙忙抢上几步,走近才发现,
清河县城的券门,晚上居然会关。
此时的西券门,大门紧闭。
钱钏累到几乎虚脱,她靠墙坐下,“呼哧呼哧”喘着白气,寒冷的空气穿过鼻腔进到胸腹,针扎一般。
这一路上,先是差点冻死,接着又出了一身的汗。
这会子好容易喘过气,身上的热汗一落,便又冻得直打哆嗦。
她又累又饿,还不得不站起来小跳着脚取暖,只盼券门赶紧开启,快快到清溪书院外,早些见到陆濯。
心中又不免盘算:现下果真不是离开陆家的好时机,若当真出来,难道要冻死不成?
好在这一路还算太平,偶有村镇,也不过闻得犬吠,不见行人,更未见到想象中的野狼野狗,算是运气极好了。
不知又等了多久,门外有挑着菜担子,背着米面物什之人,又有猎户模样的人扛着猎物,陆续到了门外。
天色经过方才的黑暗,渐渐泛了白,券门里突然有了动静。
外头挑担子的,背箩的,一起拥向门边。
只听里头“咔,咔”几声,随后接着悠长的“吱呀”声,让人望眼欲穿的券门终于打开了。
钱钏没空欣赏这种或许有的古朴悠闲,她仗着人小,在人群中左挤右窜,很快挤过券门,进到城里。
直奔清溪书院。
书院的大门未开,里面却传出朗朗读书之声。
钱钏奔上前去,拍开大门。
里头守门人是位老者,行动迟缓,钱钏和他说了三回,他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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