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猜想那样一个结果，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不问不碰，就怕那一切成为真实。
“我知道我不好，我不对，我那时只是不想这件事牵扯到你身上，我怕等到你回来我会下不去手，不得不愧对子然…”
秦芒心里一慌，他只看过沈倾瑶哭过一次，那一次的代价是她愤然离府一个多月的音讯全无，那样的折磨让他几乎发疯，他决不能再接受一次。
秦芒连忙伸出手死死抱住沈倾瑶有些发抖的身体，不顾她奋力的挣扎：“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发誓再也不会，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难过半分。”
“晚了！已经晚了！”沈倾瑶痛哭出声，压抑在心里一个多月的悲伤终于爆发：“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阿杜为了保护我死掉了，阿灵现在生死未卜，我连问都不敢问一句，就怕它出了事，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
沈倾瑶边说边哭，奋力的在秦芒怀里挣扎，无奈那两只手臂死死的抱住她，根本挣脱不开，沈倾瑶悲恸之下一口咬在秦芒的胳膊上，很快口中就溢满血腥。
秦芒动也不动的任由她发泄，他亲眼看到过百翎苑山路上横尸遍地的惨烈，也曾想象过那夜她曾经历过的生死厮杀。
此刻得知阿杜为了救沈倾瑶而死，深知他们深厚情谊的秦芒感受得到沈倾瑶心里的痛苦，就好像子然当初为了救他而死，那种失去挚友的痛苦懊悔，他感同身受。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一意孤行的安排，而是跟沈倾瑶好好解释，就不会有沈倾瑶的愤而出走，就不会有那场暗夜伏击，就不会有沈倾瑶此刻的痛苦。
此刻，他赔不起沈倾瑶一个完好的阿杜，一个健康的阿灵，除了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他什么都做不到。
内心被深深的无力感淹没，秦芒静静的抱着哭的昏天暗地的沈倾瑶，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发泄，没有受伤的手慢慢移到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安抚她的情绪，直到她的哭声慢慢的减弱，才再一次开口：
“瑶儿，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怨恨，我也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朋友，无论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只要你不再躲着我逃避我，怎样都好。”
他原本想说只要留在他身边，话到嘴边，又做了让步，这样的沈倾瑶，他不忍心勉强她一分一毫。
如果看到自己就会让沈倾瑶想起阿杜阿灵的事而痛苦，那他可以等，等到她愿意再次接受他在身边的那一天。
听着秦芒痛苦沉重的声音，沈倾瑶慢慢停止了哭泣，抬头去望向他，随着情感的发泄，理智也渐渐回笼。
“如果那天我没有走，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知道皇上会借机拿你的事作要挟，换我手里的兵权，所以我让常青他们把你的人带回来的同时，在李太医府上做了些手脚，刑部的人去查，最后只会牵扯到端亲王府上，到时候不用我们出面，皇甫锐也会想办法息事宁人。”
沈倾瑶不解：“既然你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为什么还要送我走？”
秦芒苦笑的解释：“我从一开始就不信是你派人去杀你太医，当时我只是气你竟然不跟我商量就让人去李太医府上，虽然我有能力将你扣住不交给皇甫锐，但以你的脾气，当时又是在跟我赌气，难保不会冲动之下主动跟刑部的人走，皇甫锐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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