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游园赏景,一边流动应酬。
此时的沧浪石亭依然建在水边,亭中设了席案,谢堂作为主人居于中首,左侧是吕文才,右边是一个精瘦老者,另外还有几名士绅陪坐。
老者的穿着有些格格不入,戴着高高的帽子,身上的衣服很是破旧,布满了夸张的补丁,就连鞋子都破着几个洞。
千万别以为他是穷人,其实他是华亭徐家的家主徐学谦,也就是徐天一的祖父。
之所以这么穿,是因为此时许多‘道学君子,名达清要’就是这个做派,在人前穿破衣,吃粗食,出门乘坐破旧的竹轿,开口闭口‘存天理,灭人欲’。
别人见多了也不以为意,徐学谦自己也丝毫没有不自在,环视着周围的美景,赞叹着。
“不出城廓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得林泉之趣,此园当为姑苏之冠,吕兄竟然舍得送于仓使,这份慷慨大气,也是世所少有,令老朽感佩。”
“徐老过奖了,所谓宝剑赠英豪,佳人配名士,这沧浪亭乃才子苏子美所立,清幽古朴、雅致高趣,在吕某这俗人手中那可就是糟蹋了,仓使文采卓立,才华横溢,正该是此园最佳之主,吕某不过是物归其主罢了。”
“吕员外抬爱了,谢某不过附庸风雅,哪有什么才华,不过这沧浪亭虽由人作,却宛若天开,如清水芙蓉一般,适意自然,让谢某见猎心喜,实在有些无法割舍,只好厚颜借居。”
谢堂淡淡笑着,看向徐学谦,“徐老若是喜欢,便在这多住些日子,也好缓和一下心中伤痛。”
“老朽已是半截入土之人,早已看透世情,何来伤痛,只是不愿我煌煌大宋落入暴君昏君之手,走上穷途末路,因此才寝食难安,总想着得为天下万民做点什么才能安心。”
徐学谦刚办完孙子徐天一的丧事,就跑到平江来,自然不是为了游玩。
华亭属于嘉兴府,地处吴松江下游,许多地方同样被洪水淹没了,也属于实施经界的首批目标,得知谢堂扛起了对抗燕王的大旗,许多嘉兴府的豪强纷纷前来,抱团取暖。
徐家不仅是华亭屈指可数的大地主,而且嫡长孙命丧于燕王之手,对燕王恨意滔天,自然也是不甘人后。
吕文才脸上露出凄然之情,“哎……这燕王实在太过恣意妄为了,胡乱干涉司法,不顾朝廷规矩草芥人命,而且贪财好色,为了一女子,竟然逼反刘家,抄没的刘家财产也并未充公,显然是想要占为己有,可他并不满足于此,现在又要对我等良善人家剥皮刮骨,官家受其蒙蔽,也是毫无制止之意,我等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这才设法自保,但愿燕王能够知难而退,改邪归正。”
“放心吧,即便官家再宠信他,若是真有几万几十万百姓饿死,到时天下公议汹汹,也绝对不会让他有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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