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沉默了下来。
谁愿意自己头上多个爹?
关键这个爹,还趾高气昂,眼高于顶,从不将大白高国当人看!
良久之后,梁乙逋的心腹亲信嵬名没移对梁乙逋道:“那依国相之见,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梁乙逋抬起头:“为今之计,只能效仿景宗皇帝以力破巧!”
“只要我等同心协力,浴血奋战,击破南蛮大军,自然可震慑南蛮、北虏,断绝彼辈痴心妄想!”
这才是他召集诸将在诸将面前大发雷霆的原因。
他要鼓动诸将的战心,鼓舞士气,以求创造奇迹,死中求活。
嵬名没移第一个拜道:“末将愿随国相,誓死奋战,击破南蛮!”
随后,梁氏诸将,也都拜道:“末将愿随国相,誓死奋战,击破南蛮!”
紧接着,就是那些依附梁氏的将领。
但其他大将,却都没有说话表态,反而互相对视着思虑着什么,也在考量着什么。
梁乙逋看向这些人。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为何不表态?
因为战争的前景不乐观。
也因为他们已经不愿意在这场战争中继续消耗自己的力量。
他们有了自保的想法。
但梁乙逋知道,他必须争取这些人的支持。
没有他们的兵马参与,他不可能有什么胜算。
于是,他看向破丑家的嵬名破丑。
其乃景宗的外甥,也是右厢朝顺监军司的监军。
是除了梁乙逋外,西夏国内实力最强的军头。
也是这天都山一带真正的土皇帝。
去年绞杀仁多家,正是因为有破丑家的全力支持,他才做得这么好。
“破丑将军。”梁乙逋问道:“您有什么疑问吗?”
嵬名破丑笑了笑,道:“国相高瞻远瞩,某远远不如!”
“只是……”
“眼下的战事,还能打吗?”
嵬名破丑看向梁乙逋,问道:“我等儿郎,跟随国相至此,已有一個多月!”
“然而,除了攻陷南蛮外围的寨堡外,至今奈何不得南蛮的防线。”
“南蛮熙河主力,却已在马衔山两侧展开,其西部兵锋已过会川,有截断官川河,以切断我大军与南牟会联系之意图!“
“其北部兵锋在三日前,出现在了祖厉河一带,我大军侧翼暴露!”
“而南蛮熙河经略乃是赵卨!”
“这个南蛮大臣,可是难缠的很,仁多老子就是败亡在他手下!”
“如今,南蛮张开两翼,放开中路,我大军顿兵于此,却长久不得进展。”
“国相,难道还没有察觉到危机吗?”
其他党项贵族,纷纷点头称是。
现在的情况,在这些人眼中,和当年仁多零丁被南蛮大军在静边寨下设下的包围圈何等相似?
放开中路,任由大白高国的勇士冲击其坚城要塞。
主力却从两翼展开,利用地理地貌,设下一重又一重的阻截圈,将大军分割、包围,一点一点吃掉。
南蛮将之称为十面埋伏!
梁乙逋自然知道这些,可他已经不能退兵。
因为国中发生的事情,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一旦在这定西城无功而返,乃至于损兵折将。
回到国中,他的好妹妹以及嵬名家的权贵,那些不满梁氏的地方豪族,就可能联手逼宫,迫他让权。
即使他还能保住权力,可,梁氏想要取代嵬名家的计划,就要永远失去可能。
所以,他必须搏一把。
于是,他看向嵬名破丑:“破丑将军……当年仁多老将军麾下只有不到七千兵马!”
“而我,如今麾下将兵十五万,铁鹞子、泼喜军、步拔子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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