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借鸡生蛋。
可谁又知道,司马光就几个月的生命了呢?
这大概类似于,从基层员工,变成管理层。
赵煦接过来,扫了一眼,就笑了一声:“安惇看来很有进取心嘛!”
当然,赵煦没有直接见他。
“这么快就撬开了开封府那些人嘴巴。”
“看看汴京义报,会不会刊载?”
看上去,赵煦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是有官品的内臣了。
所以,童贯的积极性是很高的。
当然,干劲十足了。
这使得那份格调高雅,广受士大夫欢迎的小报的发行量,一直很不错。
等司马光一死,司马康就得守孝。
当然,这并不妨碍,赵煦时不时的试探一下汴京义报那边的立场。
哪怕是旧党的人做错了事情,也是该骂的骂,最多不过是调门降一点,措辞温柔一些。
所以,只能说司马光父子屁股有问题。
但人家的道德操守,却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
第二天,随着新一期的汴京新报和汴京义报的发行。
整个汴京城,瞬间轰动。
实在是,李雍案已经经过了数日的铺垫、发酵和引导。
就连开封府下面的那些县、镇的百姓、士人,也知道了这个案子。
甚至就连大名府、洛阳都有人在关注这个案子。
无论是民间,还是士人,都在盯着这个案子。
没办法,这个案子太具传奇性了。
集卖官鬻爵、私相授受、官官相护、告御状等诸多爆点于一身。
还牵扯了开封府、大理寺。
现在,这个案子居然有了新的突破?
御史台里传出消息,可能别有内情?
八卦群众们,立刻就不困了。
可,这个事情,对涉及一些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好了。
当通见司将一封御史联名的奏疏,送到宫里面的时候。
赵煦看完,就在心中笑了起来。
“总算咬钩了!”
“也不枉朕一番苦心!”
上书者的名字,在贴黄上写的清清楚楚。
刘奉世、吕陶、朱光庭。
其中,刘奉世是左正言,吕陶是监察御史里行,朱光庭则是监察御史。
谏院的谏官和御史台的御史一起上书,通见司自不敢怠慢。
所以,奏疏誊抄好后,就分别送到赵煦和两宫以及都堂宰执手中。
而他们的上书,议论的就是——御史台刑讯逼供,有碍法度。
话,当然说的是冠冕堂皇。
就是事情,太下作了!
赵煦拿着奏疏,看向在殿中坐着的御史中丞傅尧俞,轻声说道:“却是要让傅卿看笑话了。”
他说着,就让冯景将这奏疏送去傅尧俞手中。
“朕也不知,是否是朕年幼,故而德薄,竟让朝中大臣,如此轻看于朕!”赵煦说着,眼眶就发红了。
傅尧俞听着殿上小官家的声音,再看着小官家那发红的眼眶。
他内心的柔软顿时就被触动。
还有什么比年少、聪俊、孺慕圣人大道的天子,一心憧憬着,圣人之教,仁恕忠义之道,却被大臣们的无耻所伤害,更能让一个传统的儒家士大夫动容的事情呢?
没有了!
而傅尧俞,恰好就是一个最传统,也最正宗的儒家士大夫。
致君尧舜上,是他的理想。
当即,他就起身,郑重的拜道:“陛下即位以来,躬先帝之教,承六圣之治,上孝太皇太后、皇太后,推恩大臣!施恩布德,泽被四海,虽幼冲之年,却已身孚天下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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