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
满目恣肆,风轻云淡。
他的心微颤。
或许这不是甘愿,这是不在意罢了,不在意讨赏,不在意他们的笑,不在意他们的流言蜚语。
他对她越发好奇,明明小姑娘年龄不大,正是争强斗胜的时候,为何却能看得如此开。
他盯着她的侧颜出了神,一阵疾风飞过,冯涔的额间突然被不知哪来的石子给击中,闷哼了声。
正在美酒佳肴,如痴如醉看三公主表演的姜如倾,被耳边的闷声吓了跳,见冯涔的额间渗出了血。
她忙抽出自己的巾帕,给他捂上:“怎么回事?”
冯涔扯了个淡笑,接过她的帕,摇了摇头:“可能是某只想喝水的乌鸦没衔好石子,掉在我头上了吧。”
姜如倾就更不明所以了:“晚上还有乌鸦出来喝水?它有这么渴?何况边上不就是湖,它在岸边喝不就好了,看来是只蠢乌鸦。”
冯涔被逗得直乐:“如倾说得有理,是只蠢乌鸦。”
此时三公主的琵琶独奏已表演结束,款步下台,七公主就迫不及待地上了场。
“七公主慢着,”坐在对面的裴文箫起身,向主位行礼,“齐王,我刚刚听了规则,有个问题没来得问,想趁现在问问清楚。”
“裴大人请说。”
裴文箫看向姜如倾,目光深幽:“这拔得头筹者,是由谁来评定?”
齐王本想说当然是本王,但转念一想,这样不仅有失偏颇,还很难做,无论是如意还是如可获胜,另一方都会找他麻烦,还不如……
他笑道:“自然是裴大人来判定比较公平。”
困难的事交给别人来做,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姜如倾抬眸,见裴文箫的面色沉敛,让她想到了刚刚说到的蠢乌鸦……
她颤了一颤,就见他嘴角牵了个淡笑:“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浑身如筛子般抖得更厉害了,虽然他觉得裴文箫应该不会蠢到内定她第一,毕竟她如果是头筹者,求赏也是要求和冯涔赐婚,但她怎么觉得会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那人墨玉般的瞳仁沉了沉,浮上笑意,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是有微臣评判,那赏赐也应当由微臣来出吧。”
语气缓缓,却是不容置喙的口吻。
倒也省了心,齐王干脆就做起了甩手掌柜:“甚好甚好。”这样那些女人也怨不到他头上。
倒是苦了姜如倾,她难道还能求裴文箫给她和冯涔赐婚么?这狗皮膏药,怎么就甩不开了。
“父皇,”她起身的时候晃了晃,“女儿今夜贪玩了些,喝得有些多,站也站不稳,就不参与了。”
齐王还未表态,裴文箫却轻冷哼道:“五公主莫不是怕了吧?”
姜如倾杏眸微瞪,艳若桃花,恼道:“怕什么?”
那人的瞳仁深笼几许,轻笑了声:“自然是怕自取其辱,想不到齐国的公主竟一无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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