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眠从化妆间走出来,先看到的,就是秦岸。他望着远处,似乎有些出神。白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白千桃。
白眠扯着戏服,心底掠过一抹慌。
难道秦岸发现白千桃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不,不可能。
玉佩在她手里。
白千桃在舟山县救下秦岸时,她也在舟山,甚至,她也看见了落魄时的秦岸。之前,她怎么也无法将秦岸与曾经那个狼狈少年联系在一起。是的,一切都太巧合,仿佛上天安排的一样。白眠都觉得她的这一切来得实在太顺利。
顺利过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眠不敢确定,她喊出声:“秦岸……”
秦岸侧身看她,他站在树荫前,春日的微光落在他身上。
他回神,问她:“怎么了?”
白眠摇头,朝他笑:“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在愣神,喊你一声。”
见他这样,白眠惴惴不安的心渐渐落至平地——他待她的态度好像仍旧没有什么差别,神色如常,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白眠出来,意味着剧组要开工了,千桃将书包交给剧组的小姐姐保管,理了理衣裳,往摄像那边走去。
秦岸也头回看见千桃演戏的样子。
啧。
千桃骑在马上,明明拿的是小白花剧本,神态可半点没有小白花的样子。
什么小白花。
分明是小黑莲。
出于职业素养,这些年来,千桃只擅长演恶毒女配。如果非要她正儿八经演个角色,那她也行的。
导演考虑到白眠身上有伤,演完这场戏,就叫大家收工了。
千桃取回书包,送了一大盒牛奶糖给那位帮她提包的小姐姐。
她背起书包,准备等白家的司机过来接她。其他人都能自己开车或者蹭车离开,于是最后片场只剩下千桃与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只是还没等她等到司机呢。
先下起雨来了。
春天的天,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晴空万里,后一秒开始乌云密布。
好在千桃背了书包带着伞,勉强能够遮风挡雨。她撑起伞,小跑到化妆室前头躲雨,化妆师还在里头没走,招呼着叫她进去坐。
千桃坐在窗前,看雨珠渐渐落得又大又密,她都觉得这场雨似乎要剥夺空气中所有的氧气。
雨一直下,千桃发消息让司机等雨停了再过来。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透过窗户,隔着片朦朦胧胧的水雾,她竟然看见了秦岸。他不是早前就走了么?
秦岸撑着把黑伞,手里还拿着把没有打开的伞。他那身西装都被雨水打湿了,连发梢都缀上水珠。
像是察觉到千桃的视线,他折身往化妆室这边望过来。
差点又要四目相对,千桃连忙俯身往下一躲。
秦岸看了个空。
也不算全然看了个空。
先是在化妆室的窗户前看见双乌溜溜的眼睛,然后,躲他似的,人往下一趴,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其实也不怪她这样。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了些什么,他也清楚他是个什么恶劣的性子。
他玩弄人家,将人家送来的礼物、写的小纸片全扔了。
人家躲着他,理所当然。
秦岸转动着伞柄,细长雨珠汇聚成链,顺着伞流下。
他慢悠悠抬脚走过去,敲门:“避雨。”
化妆师在忙着收拾满桌的化妆品,开门的任务就落到千桃身上。
千桃老大不情愿了。
看着关得紧紧的门,心想,要不就装成化妆室没人的样子?
秦岸的声音又一次从门外传来:“白千桃,开门。”
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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