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填饱肚子,又让雍臣吃完药,这才回家。
那颗削好的苹果,放在病房里的柜子上,一直氧化到表层颜色加深,雍臣都没有动过。警方得知雍臣恢复意识,来医院录口供。
询问了很多有关度假村的事,警方还提到,度假村那行人,已经全部招供。在雍臣这里,就是对对口证。雍臣今天不舒服,没问他几个问题,他脑袋又疼起来。警方只好暂时不再询问。
放学后,唐权提了雍臣最喜欢的街边小吃来。
现在江南已经进入了雨季,京市不在南方,却同样开始不停歇地下雨。
唐权每天都会带雍臣喜欢的东西过来,但前几天雍臣没醒,食物最终进的,还是他的肚子。
今天过来,发现雍臣醒过来,唐权笑脸合都合不拢。
他搀扶雍臣下床走动。
雍臣腿上没有力气,走了两三步就在窗户边坐下。
他们这是五楼,如果站起来从窗户口往外望,视野开阔,可以看见长街人来人往、车流不息。
“那是千、宁千桃?”唐权眼尖,瞧见楼下少女撑着伞过马路。
雍臣坐在椅子上,他没有顺着唐权视线望过去,相反,他表现出意兴阑珊。
唐权喃喃自语:“她提着什么?”
雍臣眉梢轻轻挑了挑。
少女身形自唐权视线中消失。唐权收回目光,开始跟雍臣讲学校的趣事。
很快,病房门被敲响。
唐权一怔,猜想千桃来了。
他连忙过去开门。
雍臣抿住唇瓣,他想开口阻拦唐权,然而他沉着脸,直到唐权手按在门把手上之后都没开口。
千桃走进来。
雍臣粗粗扫了眼,确定是千桃后,别开视线。
少女走过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害:“雍臣醒了?”
雍臣不理她。
大概千桃一进来,病房里的气场便开始僵硬变冷。
唐权缓和气氛:“臣哥刚醒,身体还不大舒服。”
千桃点点头,似乎她也不在意雍臣的态度,她提了两个红袋子,袋子半透明,里边东西朦胧看得清,一个装着苹果,一个装着饭盒。
她把苹果留下来,放到桌上,声音软软:“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哦,下次见。”
下次见。
下次不见。
雍臣听见哒哒脚步声,听见她阖上门离开。这时他才扭头看过去,目光落在门板上,他抿紧唇瓣。
病房内很久都没有声响。
唐权又回到窗台前。
很久很久,雍臣说:“过来扶我一下。”
唐权扶他坐回病床。
雍臣眼眸乌黑,睫毛细长而挺翘,但他天生不懂得隐藏心思。
唐权心里发毛,当机立断说:“臣哥,你想说什么,说吧。”
谁知雍臣瞪他一眼,嫌他多嘴那样。
唐权讪讪。
雍臣咳嗽,不耐烦地拧起眉:“你不用做作业?”
一听,唐权表情都凝重了,他连忙背好书包,跟雍臣道别:“臣哥再见!”
“等等。”雍臣喊住唐权。
“臣哥怎么了?”唐权目光困惑。
“千桃……宁千桃的苹果,给她带回去,看着就心烦。”雍臣烦躁地说。
鬼门关里走一遭,他下定决心跟千桃划清界限。
之前种种,雍臣都认栽,谁让最开始,是他动机不纯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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