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望向上守主位的郅都。
此战,郅都为帅,凡是和这场战争有关的一切,郅都都具备‘便宜行事’的自主权。
别不服——这份特权,是当今太皇太后、当今天子分别以诏书的书面形式所赋予,绝对的合理合法。
既如此,那纵然郅都在军中没什么威望,也着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勋,众将也只得老老实实听候调遣。
谁让人家是主帅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统帅下达的军令,在战时可是大过天条!
随便犯个小罪,便动辄是斩、枭、黥等重刑。
大战在即,郅都估计也正愁没人可以用来祭旗,众将自也不会在这个关头扎刺。
而在众将坐下身后,郅都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在场众人——包括程不识在内的众人,都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陛下诏谕!”
郅都冷不丁一声沉呵,只惹得帐内众人微微一愣!
片刻之后,又争先恐后的站起身,在甲具亭林哐啷的清脆声响中,于帐内跪作一地。
“诏曰:赳赳武夫,国之干臣,甲胄及身,可见天子而勿行跪拜之礼!”
开头第一句话,便见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看左右,愣是好一会儿都没敢起身;
直到抬起头,看见郅都目光中的鼓励,众人这才将信将疑的站起身,却也不忘深弓着腰。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再次望向手中诏书的郅都,面色便涌上一阵说不清的古怪······
“朕······”
“咳咳······”
···
“朕见过在场的每一位将军,都是我汉家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
一句大白话——白的不能再白的大白话自郅都口中脱出,众人只又一阵风中凌乱。
饶是武将,饶是从不曾涉足朝堂、未曾见到过朝堂的那些个规矩,在场众人也都清楚:诏书,是要经过润色的。
哪怕天子口中道出的,是一句‘你特么可太牛笔啦!’,诏书也得在尚书、御史们的笔下,润色成文绉绉的委婉夸赞。
像这好似在街头聊天、叙旧似的大白话······
“这是密诏!”
“只要密诏才不会被拿到尚书台润色!”
最先反应过来的程不识,只瞬间便面无血色的抬起头,满是愕然的看向师兄郅都。
同后世人印象中,只有天子信任的人才能得到密诏所不同:在这个世代,密诏只意味着一件事。
——矫诏。
为何?
因为在这个时代、在如今汉室,每一封天子诏书,都必须印章齐全,并一式三份,一份颁下、一封留在相府、一封留在石渠阁的归档室。
这一式三份中的后两份,存在的意义都是查验。
当某一封诏书,无法在相府文档室、石渠阁归档室二者之间的任何一处找到留底样,那便会毫不意外的被判定为矫诏。
而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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