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指腹便划开了那页宣纸。
秀女们的家世品性如何,自然有太监给他打听好了。
他知道,她原先有一个未婚夫,二人青梅竹马,情意极好,若非因为选秀,只怕姜千澄早嫁过去为妻了。
沈放自然没有夺人之爱的喜好,何况她家世太低,于他朝堂上根本无益,从始至终他就没有起过要留下她的念头。
直到柔软的夏风,吹开她柔媚的宫裙,她站在树下,色如海棠,妍丽娇媚,怯怯地朝他偷偷望来一眼,与沈放直直对上视线,赶紧低下头,却又忍不住抬起眼,再次朝他看来,露出一个浅浅微笑。
太乖,太温柔。
沈放半垂着眼,盯着名册上她的名字,良久,才笑着问她:“愿不愿意留下?”
话出口,已收不回来,明明知道不该留下的人,却还是动摇了凡心。
当时她回的是“愿意”,沈放笑了笑,给她了一个六品美人的称号,便把她扔到后宫一个偏僻角落,不再见她。
他所有未来的路都算好了,怎么会容忍姜千澄的到来,扰乱了原定的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varcontent=可她确实太乖了,安静地在后宫待了许久,从不生波折,也不去与宫妃们争妍斗艳,每一天都循规蹈矩,就连参加宫宴,也躲在最远处的地方,穿最素净的衣裙,不肯出来抢风头。
唯一的意外,发生在太皇太后和小公主去世后,他那夜喝了酒,一个人坐在寂寥里,看到一个女子提着灯走来,只觉这梦太过真实,连姜千澄一颦一动都无比贴近,他握着她腰肢,感受她腰间的温度,问:“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她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小巧的下巴,怯怯微笑:“好。”
还是很乖。
沈放觉得天底下,大抵不会有她会拒绝的事情。
之后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展,在第一次,他轻轻解开她腰间腰带,揉了揉她平坦的小腹,柔声道:“等会乖一点,不要叫的声音太大。”
她抱着他,抿了抿唇,眼里水波摇晃:“可我怕疼。”
沈放手撑在她两侧,笑道:“不会疼。”
他一生最有耐心,最温柔的时刻,都用在了这里。她边哭边仰头,十指与他交缠,抵死缠绵。
到醒来,沈放才发现这一切,根本不是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varcontent=一种巨大的空虚感迟迟来袭。
沈放闭了闭眼,想到了自己在被放逐漠北时日里,深刻领略到的教训,他及时止损,防止自己对她的念头再次无节制地蔓延下去。
他又带上了一层防备,即便面对她,也一副疏离薄凉的样子。
他知道姜千澄一直会乖乖待在他身边,她性子使然,就算被算计,也干不出如何荒唐的事,所以他借着她做幌子,挑起与突厥的战争。
却没料到,姜千澄会逃,怀了身孕,居然也想逃,与她的好表哥私奔。
也是此时,沈放才意识到,她一直就没打算长久地待在自己身边。
沈放竟然生出些许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对她有太多的真心,所以他用链条囚住她,将她牢牢拷在身边,不许她离开一步。
可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他眼帘淡漠地垂下,还是心软了。
事后沈放回想,恍惚也觉得自己疯了。
他去了西北,出征的日子里,以为离她远一点,她无法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会渐渐淡忘那些情愫,可无数个夜晚,仰望夜空,莫名的情绪翻涌再次如潮水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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