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瑄忐忑道:“将军,我一时冲动,做了件错事。”
萧暥心道:不就是逃个学么?谁没逃过。
他和颜悦色地问:“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什么事啊?”
魏瑄目光幽然地悄悄瞥了他一眼,随即垂下:“我杀了北宫皓。”
“什么!?”
萧暥懵了,北宫皓是被他一箭射死的。怎么成了魏瑄杀的?北宫皓还能死两次?
“北宫皓是我射杀的,和你没关系。”他立即道。
魏瑄以一种坦诚承认错误的态度继续道:“我还砍了他的头。”
萧暥:“你什么?”
魏瑄:“当着徐放的面。”
萧暥:靠!
完蛋,这是坐实了!
萧暥脑阔疼:这熊孩子,抢人头也不带这样的!又不是按人头记军功,这不是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送!
谢映之静静道:主公,这件事还当真是晋王承认下来最好。
萧暥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他萧暥杀了北宫皓,北宫达挥师南下,为子报仇,名正言顺,但若是魏瑄杀了北宫皓,矛头就将指向皇室。北宫达再兴兵南下,名义上就成了以臣逆君。
“但是我射杀了北宫皓,不能让阿季替我背这个锅。”萧暥道。
谢映之:“晋王所为,便是陛下暗中授意,背锅的可能是陛下。”
萧暥:那没事了。
但他又不放心:“但以皇帝的狭隘心性,怕会重责阿季。”
谢映之叹道:“主公,殿下也长大了。”
言外之意,不会受不起这么点苦。
他又道:“主公也可以其他方面补偿他。”
萧暥:啥?
入夜,月如勾,照着莽莽苍苍的旷野。
大战之后,风中还夹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五六只渡鸦拍着翅膀停落在一棵光秃秃的枯树上,月光下羽翼泛着漆黑的光,扑面而来的阴森之气。
潮湿的蒿草间有一片峭立的岩石,呼延钺受伤的膝盖重重跪落到石台上,“属下惭愧,未能杀得了萧暥,请主君责罚。”
黑袍人随意坐在石台上,漆黑的衣袖遮过苍白的手腕,拾起小撮粟米,兀自饲喂渡鸦。
“你有伤在身,此番我就不惩处了。”
“谢主君。”呼延钺重重叩首,但全身肌肉依旧紧绷,丝毫不敢懈怠。
“但是,我说过要杀萧暥了么?”
呼延钺愕然,什么?!不是杀萧暥?
他费解道:“主君令属下去黄龙城杀一个人。还说只要他死,大势即破。不是萧暥,还能是谁?”
黑袍人道:“我要杀的人是北宫皓。”
“北……”呼延钺当场噎住,如岩石般的脸憋得青紫。
他的铁戟可堪屠龙,却让他杀鸡,他满脸羞愧,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勉强道:“属下有辱使命。”
“你确实有辱使命,杀这么个人,还让我亲自出手。”
呼延钺如鲠在喉。
黑袍人看了他一眼,“怎么?还不服。”
“属下只是不懂。”呼延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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