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阵滑弦声急响,无间断一如夸父逐日,迅而猛宛若流星坠地。
仓库里有几秒钟的停顿随即就炸了锅一样开始鼓掌。没错。这种速弹法,连我都能感觉到跟刚才驴皮的阵势不太一样。
只几下,我就觉得肾上腺紧缩了。鼓点猛烈地滚动起来,象一个个有节奏的焦雷从头顶碾压过。键盘里喷发出火山岩浆一样的热浪,贝司低沉地以歼击机的态势轰鸣。
娜姐的手上下求索,点弦、扫弦、摇杆等动作排列有致,浑然天成。看着看着,我就觉得好象那把琴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我觉得心里有个什么东西要涌上来了。仰望着仓库高高的顶部,觉得自己很想爬上去。然后就真的有点跃跃欲试了。
冲向火。冲向!
幻灭前的那刻。
再坚固的峡谷,也会崩塌。
壁垒,化成寂寞的灰。
雪茄激动了,揪住我的胳膊不自觉地狂叫:消灭坦克!
有山般的回响,会不会的,就有很多人都跟着唱了起来。连我也忍不住扯嗓高吼。
穿着裹尸布的人们,你们还等什么。
逐一苏醒吧,跳出棺柩。
像羽毛飞翔在天空,
获取欢快的自由!
又是一段神驰鬼眩的急奏,爆发力和美以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排练时的平淡而是令人惊艳地结合了。那种炫技般的超出想象的狂迷,令人除了咋舌就还是咋舌,恨不得浑身上下都长满了耳朵,好把种种感受全归纳总结成一个字,听。
我无意中看见驴皮那边,好象人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表情。只有那个日本人满是激赏,到高潮处干脆忍不住猛拍起掌来。
娜姐对一切充耳不闻,只投入地弹着,还侧对着阿达,跟他互晃着遥相呼应地对弹了片刻。两把长杆乐器在胯间竞技,好象把人丢进了一个又一个急旋的乐涡里,转速高达近乎7000转/分钟,再被强大的离心力甩出去,浑身上下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只觉得腿不是自己的腿,手也不是自己的手。再往下,连人都不是自己的人了,只剩下一堆皮肉在发抖。
完成了最后一个颤弦,在暴风骤雨般此起彼落的口哨尖叫以及掌声中,她又凑到麦前:
那些马背上的身影们,
那些正在月亮下发霉的智慧。
他们的嘴,早该用来
孕育什么了,而不只是发言。
无数个嗓音吼了出来,在高分贝的大喇叭里简直象这世界独一无二的仅存下来的声音。
而不只是发言----!!!
雪茄哭了:话语权!这就是话语权!这他妈才是一个朋克真正该说的!她的指甲都掐到我肉里了,声嘶力竭地喊:不是愤怒!
她这话倒真让我想起炖猪跟我说过的话了:愤怒不能颠覆一切。
对。所以刚才被驴皮扎出来的愤怒已经被我彻底抛弃了。我亢奋,我激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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