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和蜡烛都已经熄灭了。
将盆里的血水扔去了外面,重新架起了铁锅,柳遥将布包内的肉干取了两块撕开扔进锅里。
水很快烧开,独属于肉干的咸香很快窜了出来,就着下面的柴火烤好了葱饼,柳遥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的晚饭。
柳遥过去听老人说过,止戈山上因为与羌吾人交战,死了几千上万的将士,流出的血将山间的清泉都染红了。
嘭嘭嘭,似乎有人撞在了木门上,一声连着一声,带着原本就不算结实的房门摇摇欲坠。
“那个,你不害怕吗?”青年的手臂有些凉,柳遥脸上一红,想要松手又不敢松手,只能没话找话。
青年神色平淡。
又是一阵巨响,木门直接被撞开了一道裂缝。
“没事,”柳遥浑身僵硬,费了好大力气才摇头道,“这门栓很结实,我之前已经试过了,他们应该撞……”
撞不开。
没等柳遥把三个字说完,咔嚓一声脆响,门栓应声碎裂,当着两人的面直接落在了地上。
寒风一下子涌了进来,露出院外惨白的月光。
盔甲碰撞的声音一步步靠近,空气阴冷刺骨,似乎有人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柳遥不敢去看外面的场景,只能将脸埋进了青年的衣袖里。
然而不过转瞬,走来的士兵也好,门外兵器碰撞的声音也好,全都消失无踪了。
熄灭的柴火和蜡烛重新亮了起来,柳遥奇怪抬起头,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刚才看到的究竟是幻境还是现实。
“那些阴兵呢?”柳遥不敢离开原地,依旧紧紧抓着青年的胳膊,小心朝外望了望。
然而门外一片漆黑,除了地上断裂的门栓外便再没有其他的事物。
应该是……已经走了吧。
柳遥浑身脱力,几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虽然阴兵之后再没有出现,但柳遥仍旧心有余悸,一整晚都没敢离开那个座位,直到天亮了才勉强睡下。
清晨,阳光透进屋里,照亮地面已经烧尽的蜡烛和柴火,柳遥疲倦地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侧靠在座椅上似乎已经沉沉睡去的青年。
青年乌睫纤长,嘴唇薄润,熟睡后不像先前那般冰冷疏离,就连轮廓也意外变得柔和了许多。
柳遥从布包里取出外袍,小心盖在了对方身上,心底忽然升起一阵暖意。
昨日他受惊过度,根本没有考虑太多。如今想来,不管来历如何,多亏有这人陪在自己身边,否则他说不定连昨晚都撑不过。
有了昨日的经验,之后两天估计就很好熬过去了。
想起那沉甸甸的十吊铜钱,柳遥的心情总算轻松了少许。
检查了青年的额头,确认并没有要发热的迹象,柳遥起身推开房门,打算到外面找找有没有比较结实的木头,好代替之前断掉的门栓,以免夜里再有阴兵进来。
谁想刚走出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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