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绵娘si。
说到最后,巨龙的声音也低了下来,连身边起伏的浪都安顺了些。
抱着绵娘的男子,便是那与妖道同流的县令,他以头触地,痛不yu生地说:“绵娘母亲si于难产,她也生来t弱,这么些年屡有凶险,我一直怕她活不大。这道士说能救她的命,我本来也不信,可后来有次绵娘发病差点si了,他拿了这珠子来,绵娘果然就好起来了。”
“后来发了水患,他说要祭河神,又说找到了与绵娘命格相通之人,若是借祭河神之机换命,那绵娘便能长长久久地好好活下去了。”
“是我,是我听信了这妖道的邪术,她才刚刚六岁,却要被我害si了!”
说到最后,男子竟从眼中流下两道血泪,看上去可怖又心酸。
十六听得都有些懵了,随着这个沉痛的故事或怒或悲,可她转身望向李玄慈时,却见他无半点波澜,只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灰袍道人。
“你发现什么了?”她悄声问道。
李玄慈却不理,径直向那道士问道:“你为何要等六年,又为何非要借着凡人之手做这些事?”
十六眨了眨眼,一下子回过神来。
对啊,他六年前便得了其妹尸骨魂魄,为何要空等这么多年,既然有本事能够b迫水生剖珠,甚至能借着化蛇作乱,又为何要借用一个凡人县令的力量?
她感觉到李玄慈的目光望向自己,隐隐含了些深意,才有些恍惚过来,这里面定是有道法上的古怪,所以李玄慈才会指望她能想出其中关窍。
十六闭上眼,将所有线索飞快在脑中过着,宝珠、水患、孩童、衣冠冢、生菜籽、婴鬼、炼阵、化丹、凡人、河神。
有了!
十六再睁眼时,眸中有光亮迸发。
“他是要借凡人的手戮神,将这业障记到他人头上!”
十六朗声说道,众人表情各异,有不解,有心虚,唯独李玄慈轻轻笑了下。
十六继续说着,“六年前水生只是个寻常孩子,杀他并不要紧,可后来他吞了宝珠,镇守一方水土,虽未有神籍,却也形同地仙,再要杀龙取珠,便会遭来天谴。”
“所以他外借化蛇作乱的水祸,内借绵娘的病,诱使县令同意这祭河神的办法。明为祭神,实为炼阵!”
“想来怕是那宝珠认主,所以你布下此阵,一是要原主身si,宝珠好重认主人,二是要将这弑神的罪过,嫁祸到县令身上,一箭双雕。”
“四童子镇压四方,激起怨气化作婴鬼,龙在阵眼,身si阵中后,便连魂魄都千年万年无法超脱,也就天上地下都告不了状了。”
“所以你才将宝珠给了绵娘,既是为了哄骗县令上当,也是为了让此事看上去是县令为了nv儿,害si孩童、戮杀河神,到时遭天谴的,就成了他!”
“至于绵娘,她本来就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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