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
事实上,仇绍一连消失了三天。
这三天,他睡在画室。
诺大的二层小楼只有他一个人。
天气热起来了,空调有些老旧,不够制冷,但勉强能用。
白天,仇绍只穿一条休闲裤,光裸着上身,喝冰箱里的矿泉水,吃盒饭,偶尔会下厨摊两个鸡蛋。
其余大部分时间,他对着一幅画。
仇绍花了一番功夫,从画室的小仓库里找出这幅画,未完成,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从美国带回来的作品之一。
他瞅那幅画有些陌生,对着它半天,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当年打底稿时的心境。
画的落款处有他的草签。
——leif。
在画这幅底稿时,正是仇绍过的最荒唐的那几个月,酒精、女人、烟草。
身体上的瞬间满足和过后的漫长空虚,像是两股力量要把他撕裂开,他遇到了瓶颈期,他冲不过去。
最无力的困局,不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深陷泥沼,而是明知道深陷了却拔不出去。
起草那天,他有些微醺,刚起床,手腕还有些麻痹,随意的勾勒了底稿。
画里的人面容模糊,性别特征不明显,整个构图十分抽象,仅仅是为了表达他当时的极度沉沦和极度清醒。
当时的大部分作品都留在美国,这幅原本也不该带回来,回国后拆开包裹才发现,它竟然也在其中。
大概是天意。
……
仇绍对着这幅画三天。
有所不同的是,他手里端着的是咖啡,不是酒精。
阳光一如既往地窥进屋里,一室温暖,柔和的光披在他的背脊上,如同情人的爱抚。
看着那底稿上的炭笔线条,看着,看着,脑海中浮现出清晰的迤逦画卷。
如同上等丝绸一样的柔滑肌肤,结实柔软却又弹性的腿部线条,白如奶油的色泽,触手生温的腻人触感。
那些年,那些模糊的彻夜狂欢,仿佛渐渐地被一个具象的影子取代。
仇绍目光笔直。
良久,他垂下眸子,吐出一口气。
闭上眼,他看到了那个影子。
严格来说,那是一个女人。
就住在他楼上。
他经常听到她的高跟鞋声,清脆娇蛮,踩在地板上,仿佛踩在他心坎上。
那天晚上,周垚出门赴约,仇绍在家,听到她走过一楼时,脚下毫不迟疑的节奏,他就安静的坐在家里玩扫雷。
他手速极快,这个游戏一玩就能玩一个小时。
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当年在美国的两个同学,在美国结婚了,现在回流了,打算回来做画廊生意。
这两个同学说要先开个画展,把知名度做起来,但名家的画收不起,只能先从周围的老同学下手。
他们惦记着仇绍手里为数不多的几幅作品,知道他鲜少再碰画笔,都觉得惋惜。
仇绍对这些画没有什么可留恋,没有纪念意义的都扔在仓库里发霉,经他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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