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不由得趋冷。
可沈四却仍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您现在身子不方便伺候,又不作主为她谋一位良人放在屋内,这是要闹哪儿样?这宫内空落落地连一室宫侍都还没有,殿下您面子上也不好看呀。”
陆修冷硬了面色,只冷哼了一声才道:“又提这种事情做什么?本宫早已再三提过了,你退下罢。”
沈四听了只沉沉叹了口气,立时告饶退下,心道以后可再也不提这种事情了。
蓦地,辉煌高耸的立政殿内,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人守在屋内,黄昏之下一灯如豆,像是天边的晚霞被硬生生剪去了一块贴在灯盏上,倒也有半分明亮。
陆修提起了浮肿的脚,颇有些费力艰难地撑住了后腰,一步一顿地从窗边起身,挪移到了不远处的卧榻之上,只这两三步就已经令他气喘吁吁了。
“君后殿下,您今日可要梳洗梳洗?还是现在就褪了簪导,松缓松缓头上?”旁边早有殷勤侍奉的宫侍扶住了他手腕,悉心出声询问。
可陆修却只自顾自地躺在床榻之上,仍旧想着自己的事儿,恍若没有听见他的话儿似的出神。
那宫侍见此,也不敢出声再问。
“本宫麾下有一位姓萧的男将,家中行十。”陆修忽然抬起了眸子,突然出声道,“你们明天去营帐里头,唤他入宫一趟,本宫有要事同他商议。”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叫那不明底细的宫侍一头雾水。
“是,君后殿下且放心。”那宫侍也是惯会伺候人的,只将陆修的话一字一字硬生生记住,也不再问就应道。
陆修轻轻地点了点头,像是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身心俱疲地倚躺在了锦绣华榻上,口中低声喃喃道:“待到戌时叫醒本宫,朝上还有些折子呢。”
他说这话时,双眼已经迷离地半阖在一起,上下眼皮不知觉开始打起了架,最后的尾音已经模糊不清。在恍惚的梦境之中,天色微凉,空气中有一种初雪时特有的清冽。
三个月了,他还是头一次看见姜洛的脸庞,虽然他自己也明知道这是在梦中。
姜洛一身大红礼袍,在脖颈边缘、手脚衣袍的边侧,都滚了一趟长而亮眼的金边,那明黄色的边缝细而修长,给一袭红衣徒增了许多威仪,她端端正正地站在自己正前方,漠然地看着他。
仿佛他不过是件皇宫里的摆设,既调动不起她欣喜,也不至于会让她动怒气。
陆修的心不由得轻颤,已然分不清这里究竟是梦,抑或不是。
“洛洛”陆修眼眶不觉通红一片,忙低低哑哑地唤了一声。
可面前的姜洛却一改往日,只是稍稍看了他一眼,便冷漠地收回了视线。
“你在生我的气?”陆修苦涩地开口问了一句,眸间闪过几丝水光。
他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声
这几日他表面上冷着她,却也只能冷着
请收藏:https://m.bioit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