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顺手塞了碎银子过去。“大过年的,买点酒暖暖身子。”
长随告辞,赵氏没在意屋子里的人,视若无人般,把盒子放在怀里就像抱了个宝贝,没再说一句,转身独自一人回了后院。
剩下的人,反而不知所措,只能在诡异的气氛里埋头吃着年夜饭。
奇怪,濮阳家公子究竟是送礼给秦冉,还是给秦冉她娘?
……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收拾的收拾,溜达的溜达,说悄悄话的说悄悄话,也有人在后院捣鼓守岁的铁桶、爆竹等物。
“你不回去?”饭也吃了,秦冉认为他该自觉撤退了。
“秦捕头,你不懂何为守岁?”不回答她的问题,宋天瞬反问。
“不就不睡等着过子时?”
“陪我坐坐。”宋天瞬给她一个‘既然你懂,就别废话’的眼神,将一只手置于身后,走向她。
“坐?”秦冉话音才落,觉得一股宽厚温暖的力量裹住她的腰肢,一个不留神,她已经被宋天瞬带着飞上自家后院的屋顶,在一棵撑天大树树干后。
不知打哪儿来一张厚厚的毛垫,搁在他俩眼前,宋天瞬悠然坐下,模样惬意,像并非坐在人家屋顶上,而在璀璨星空之下、柔情花海或旖旎云端之上。
“秦捕头,觉得芙蓉城风景如何?”
听闻,秦冉放眼望去,再吸一口高处寒风,忽觉有不一样的东西划过心尖。
她回首,俯视着他。
自龙缸山上,秦冉从屋顶掉进温泉汤池,她对屋顶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总觉得一切即将失控,没敢多动,没去多想,秦冉直接坐下,靠着宋天瞬坐在同一张毛垫上。
秦冉坐在他身边,属于他的独特气味飘入鼻间,她微微偏了头瞄了瞄,只见一排浓密剪羽和深陷的酒窝。
明明附近有好多人,秦冉却似乎只觉得这个世界只有她和身旁的他。
压下心头蔓延滋长的情绪,秦冉把注意力转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挺热闹,因垃圾不外倒的传统,赵氏让秦小五把自家垃圾都放在角落里去,再把一年里用坏的扫帚扔进院子庭燎大火堆里,意为‘仓库不虚’。
“秦安,你的破鞋了?”子时前,赵氏又问秦安。
这话惹得程赫哈哈大笑,秦安的破鞋?
“傻兔崽子。”坐在屋里烤火的程氏听见自家儿子的傻笑,一拐棍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击中程赫的大腿。
“娘,你儿子折腿,你乐呵是吧?”
“把穿破的鞋在院子里埋掉,是‘印绶之子’的意思,就是说当大官的儿子。”知道程赫不懂,程氏解释道。
秦安那孩子能念书,他们都知道,也都希望他好,但程赫能不能别出来丢人。
“哦。”程赫自然知道自己想歪了,但又不知真正含义为何,在听娘说了后故意一瘸一拐把拐棍送了回去。“娘,我的鞋你给埋了吗?”
“赤赤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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