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多少氏族宗门?打不过人家,刀架在脖子上了也要愣头愣脑骂上两句狠话,从不认怂,从不吃言语上的亏,也从不怜惜自己这条天潢贵胄的性命。后来他不告而别,留下一封书信,后来他如何在七子夺嫡中成了太子,又如何在先皇驾崩后稳住局势登临大宝,又是为何在之后的许多年里被骂作庸碌昏君,我知道得很少很少,偶尔见面,在金銮殿房顶对饮,谈起结伴游历江湖七载、策马啸西风的旧事,只觉得恍如一梦,
我希冀他能平安,可他活得太短太短,我没护住他,小彻子,所以你得活久点啊,替他去看看他没见过的东西。”
说到后面,许炼声音越来越缓。
赵彻抿了抿嘴唇,不去接话,掐过一截草根在嘴里,蹲下身子,对着云海发呆。
五日后的清晨,烟雾袅袅,晴有小雨。
赵彻戴着许炼临时编制的漏风草帽,站在一块巨石顶,仰望身前三尺之地的一帘瀑布滚滚而下。
倒不是他今天来了这份兴致观景,委实是老许要求他凝视瀑流,一刻钟不能眨眼,即使瀑流在眼前炸碎,溅出万千水珠打在脸上,也是如此。
初出茅庐的赵彻自认做不到这点,但又不能不做。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赵彻揉揉酸胀眼睛,叹口气跳下巨石。
他大约猜到老许目的,日后涉身江湖,与人争斗总是免不了,未必就遇不到刀光稠密如瀑布的强手,到时候倘若临敌慌神,一次眨眼,就葬送一条性命,他赵彻不是志怪演义里的九尾狐狸,没那许多命去赔。
这一次,他撑了将近半刻钟不眨眼,比起先前,已经云壤之别
老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手里拎着一只长脖山鸡,嘎嘎直叫,不住扑腾。
见状,赵彻脸色有些发苦,老许的手艺只有他自个儿觉得顶呱呱,自诩厨艺更胜武艺,两日来顿顿吃这雉鸡肉,嘴里已经快长出鸟来。
许炼瞅一眼这便宜侄儿脸色,心领神会,当即没好气道:“想吃别的嘛,倒也简单。”
这位亡国皇子扶正歪斜草帽,挑眉道:“有什么说法?”
“先前跟你说过,你这第一境还算不得真,”许炼扭了扭脖子,“山下如瀚海帮、罡煞门之流的江湖帮派培植门客子弟,往往在门中修建豹房,顾名思义,可知道什
么叫做豹房?”
不等赵彻回答,刚在林间逡巡许久的老许擦了擦汗,道:“力搏山豹,可称作真正第一境。
想吃些新鲜的又有何难,去打只豹子或是野猪,回来我自然剖洗干净,为你小子设宴庆功,嗯?
赵彻咽了口口水,一把抢过已然断了气的雉鸡,豪气干云道:“许叔,今日且看小侄如何生火做饭。”说完,走向溪涧,要做些去毛剥皮的活计。
许炼啧啧道:“元庐小成,先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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